许氏大惊,急急追赶几步,“白先生留步,司徒大人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再耽误下去会对皇上的龙体有损,才着急了些,绝不是您方才说的那样。”
然而许氏的话却并不能让白远易停下脚步,他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外走着。
眼看着白远易一只脚已经卖出了门槛,司徒大人实在没法劝自己说白远易是在开玩笑了,拉下老脸赔礼道“白先生,本官刚才确实只是一时着急,所以失了态,或许言语之间有所不当,让白先生误会了,本官向白先生道歉。”
“早这么不就结了?”白远易嘟囔一声,又抬高了些声音,道“既然如此,那或许是我自己想多了,罢了罢了,说这些做什么,都先出去吧。”
这次可没人再敢不将白远易的话当一回事儿,纵使有万般的不情愿,屋子里的人还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走的只剩下了许氏和丫头碧云。
知道白远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这样做,许氏瞥了一眼依旧没什么意识的皇帝,支使碧云去门口守着,以防外面那些人偷听。
“白先生,皇上这脉象您也看了,症状与我们先前所下的药怎么有些不一样?”许氏随意在椅子上坐了,声音刻意压低。
当初下药的时候可是将药效说的得清清楚楚,只会让皇帝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直到有一日悄无声息地死去,结果现在却成了这样子,要是细究起来,被人发现是他们做的了可怎么是好?
白远易就在近旁的屏风上虚倚着,闻言半分也不着急,宽慰许氏道“娘娘怕什么,这是有人下了另一味药,你只管让人查,查出来将咱们先前下的药一并推过去就是了,这些事情还要我教娘娘?”
许氏先前只以为是自己下的药出了岔子,才会这么着急,如今一听,却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那皇上这身子……”
“治不好了,毕竟伤了根基,好好养着也就是这两年里的事。”白远易整理着顺手取了的针包,将银针重新一根根摆弄整齐,话也说的漫不经心,好像这根本不是一个一国之君。
又过了一刻钟,白远易才让碧云开了门,将外面的人都叫进来。
“我已经拟好了方子,今夜戌时之前皇上就能醒来。”轻飘飘撂下这么一句,白远易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出了门。
少顷,几位大臣将视线从皇上身上移开,“白——人呢?!”
“白先生说完话就已经离开了,药方在本宫这儿,稍后本宫亲自去煎药,几位大人放心。”许氏将手中折起来的纸张在众人眼前一晃,并未让他们看清纸上所写。
司徒大人在白远易那儿吃了亏,心里正记恨着,闻言,带了些蛊惑意味地说“娘娘,白远易留您在屋里说什么了?您说出来臣等也好帮着参谋参谋,否则若是他图谋不轨,皇上在您手上出事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