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这是何必呢?咱们让人出去带带风向就是了,你让他们说,那好话坏话都不定了,何必惹来人骂?”翠月说着便不忿起来。
李昭烟倒不放在心上,或者说这正是她要的,要是全是正面的评价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他们现在是在钓鱼,这怎么下勾也是有讲究的。
一连几日,李昭烟在客栈中的吃穿用度都捡着最好的用,好些东西都是客栈里没有的,只是李昭烟给足了银子,掌柜的便差人去了其他店里找,甚至有两次都快马加鞭赶去了别的城镇。
少年及其家人这几日的歇息下来,一路上的憔悴几乎要不见了,只是到底白了的头发是变不回来了。
凌厉的破空声接连响起,察觉到有人过来,少年收起手中的剑,回头看去,见来人是李昭烟,低头有些羞涩。
“夫人今日怎么得闲了,这几日看您院里人来来往往,去了几趟都不见您有空闲,父亲就说等您空下了再好好跟您说些话,只是我问了几遍,他总也不肯告诉我到底要说什么,正巧您来了,先请坐,我去屋里请父亲。”少年将李昭烟往院中石桌旁引了引。
不待少年回屋,屋中听见了动静的人已经走了出来,正是少年的父亲。
“江先生,宁宇说您有话要跟我说?”李昭烟唤了少年的名字,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孩子,自然没什么好避讳的。
江父颔首,只是示意江宁宇进到屋子里去,不让他听自己和李昭烟的对话。
江宁宇撇撇嘴,想与父亲争论几句,然而一对上对方的目光就老实了下来,乖乖地进了屋。
看着从后面院子里跑出来的人,掌柜的眼里更多的已经不是一开始那种看见了财神爷的感觉,而是下意识想着里头那位主儿又有什么问题了。
后头住了两院子人啊,其他人加起来的要求也及不上他们老板,该说一句“老板不愧是老板么?”
想归想,也不影响掌柜面上带笑地迎上去,关切地道“姑娘有什么吩咐让人传话就是了,怎么还劳得亲自走一趟?”
翠月先是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掌柜,跟着想起来自己这些天的‘人设’,心中暗笑,故作高深摇头道“今日这事情你们的人可办不成,须得我自己出门此行,就不必掌柜费心了。”
“那姑娘你要去何处,若是有什么问题可千万不要客气,还是带上一个客栈里的小厮,帮着带带路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不然你一个姑娘——”
话音未落,老板看见后头又走过来一个男人,男人一身黑色衣裳,过来便沉默不语地站在翠月身侧。
掌柜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却还是将人送到了门口。
另一侧在屋中安分待着的少年耳朵动了动,听见外面没什么声响了,几步走到窗前翻出去,三两下就不见了踪迹。
按理该是没来过这里的江宁宇熟门熟路,七拐八拐进了一道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