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府,紧闭的房门被来人撞开,骂骂咧咧的声音随之而起。
一个面相有些凶狠的婆子将夏侯素从挂在房梁上的绳子上抱下来,动作间丝毫没有对于主母该有的尊重,“整天闹出这些事情,真是闲得慌,若不是先生吩咐了,要好好盯着她,谁愿意浪费时间待在这破院子里!”
这院子本也不破,合该是当家主母住的地方,只是里面所放置的一些东西却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就连低等的下人屋子里的摆件都比这里的要好一些。
“镜丫头,去把府里的大夫请过来。”
跟在婆子后面进来的那个丫头听了吩咐之后又转身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出门时险些被脚下的门槛绊得摔倒在地上。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真是个没用的!”婆子对被她放在地上的夏侯素不屑一顾,径自在离得比较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十足的主人家作态。
不多时,头发已经花白的一个老者拎着药箱进来,神色间有些焦急,“赵婆子,夫人这又是怎么了,短短几天里已经闹出了不少事情,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也不知道要怎样议论先生。”
“谁知道又是哪根筋搭错了,镜丫头先瞧见的,她胆子小的跟什么一样,又不敢上手去动,便叫了老婆子我来。”
“这要是真想寻死,还能等这么长时间,早都该凉透了,恐怕就是想引起先生的注意罢了,唉!也不知先生到底是倒了什么霉,竟娶了这样难伺候的一位公主,整天闹得府上鸡飞狗跳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老者略有些嫌弃的搭了条丝帕在夏侯素手腕,也不凝神,就十分随意的做了个样子出来。
“这次还挺逼真的,你来的再晚一些恐怕真就出事儿了,真晦气!”
许是这次真的太过严重,夏侯素次日傍晚才清醒过来,还未睁眼就觉得周身冷的厉害,看来那些下人又将她屋子里的炭盆子端走了。
双眼无神的盯着床顶的帐子看了许久,夏侯素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也逐渐有了神采。
“阿镜。”
声音有些虚弱,不过一直守在门后头的丫头还是听见了,正是昨天着急忙慌地去请大夫的那个镜丫头。
“夫人醒了,您要不要喝些水,身上还难受的厉害吗?”
这丫头在这个府里是个比较特别的存在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牧原的示意下对夏侯素爱搭不理,甚至可以说是忽视她的存在,偏偏这丫头却非要往她跟前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夏侯素也不打算拒绝这少见的好意。
“给我倒杯水来。”
“是。”
阿镜小心翼翼的捧了一杯水过来,看夏侯素浑身都没有力气的样子,又将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有些费力的将夏侯素扶起来。
触碰到夏侯素时她浑身冰凉的温度吓了阿镜一跳,阿镜扶着夏侯素坐下,又慌慌忙忙的去从柜子里面翻了一床被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