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凡讪笑着,出声问道“言哥,你怎么知道我就在庄园附近?”
林言淡淡道“你既然出卖了他们,就不能留下后患。万一他们中谁活了下来,你岂不是搬石砸脚?”
早在薛红杰三人到来之前,林言就在别墅高层俯瞰,看到了他的车停在不引人注意的位置。
所以他才会提出,让三人自废修为滚出去——让白一凡收拾残局便是。
可他们不甘束手待毙,殊死一搏,那林言也不介意亲手送他们归西。
从铤而走险的那一刻起,薛红杰三人就注定一死。
“言哥真是神机妙算!”白一凡拍了句马屁,感慨地说道,“那言哥,这下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吧?”
林言不置可否地笑道“你是想说一条绳上的蚱蜢吧?”
白一凡知晓,薛红杰等人是他杀的;
而林言也同样知晓,是白一凡出卖了薛红杰。
若是两人的所作所为暴露出去,都会迎来血衣门无尽的愤怒,只怕是不死不休。
白一凡是个聪明人,既向林言递交了投名状交好、又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困境不得罪血衣门,更不得罪林言。
或许用“聪明”来形容他,倒不如说是“机智得一匹”——毕竟他这股聪明劲有点微妙,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算不得纯粹的褒义词。
“哈哈,什么一条绳上的蚱蜢,应该是一条船上的好兄弟才对。你是老大哥,我是小老弟嘛。”白一凡笑呵呵的,“既然言哥亲自解决了问题,那我就先走了。”
林言“嗯”了一声,随后干脆地挂断电话。
……
次日上午,林言去照看了一番躺在病床的云中鹤。
自从被泰拳宗师所伤,他一直都在病榻上“躺尸”。三餐起居皆由姚家聘请的保姆和保镖照料,压根就没出过房门,存在感极低。
尽管有手机玩,但云中鹤还是被憋慌了。在林言替他推拿针灸过后,便非要拉着他下围棋。
秉着照顾伤患心情的原则,林言也是欣然应允,和他下了整整三盘。
可惜两人的棋艺差距着实过大,云中鹤毫无悬念地三战三败,既是惊叹又是过瘾“妙,实在是妙,简直妙不可言啊!”
面对他的“惊叹三连”,林言只是一笑置之,从容地将棋子尽数放入棋坛,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碰撞之音。
“我在网上和那些臭棋篓子玩,简直没有意思,还是你厉害。”云中鹤砸了咂嘴,还在回味先前棋盘上的交锋。
“行了,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修养。”林言收起棋局,随口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他走到阳台,凭栏俯瞰庄园中的景色。
此时晨雾早已散去,视野中毫无阻碍,可见藤萝勾连、树木苍翠,更有果实累累、绿藤成荫,结着一串串如珍珠般的提子。
姚心怡正惬意地躺着秋千,手里还拿着串特殊培育的奶油味提子。
而傲寒则盘坐在地,闭目凝神,一副认真的模样,将红杰剑矗立在旁。
“十六厘米,你偷懒呢?信不信我告诉你师父?”姚心怡“噗”地吐出提子籽,随口说道。
“我在看书。”傲寒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看书?”姚心怡有些不解,“那你的书呢?”
傲寒终于睁开双眼,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师父把书放进我的识海了,但这只意味着我记忆里有这些知识的存在,还得自己去细读体悟。”
传法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否则林言将所有医术知识塞给傲寒,他就能全部学会,成为绝世神医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简而言之,精神烙印传递给他人的信息,和死记硬背所记忆下来的知识没什么区别。
就像一个人脑海里装了一本《高等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