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了些什么？”

霍明珠一张脸冷若冰霜，她目光阴狠的盯着奶娘，逼着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回话。

乳娘此刻吓的要死，哪里将自己听到的说给霍明珠听，不停的磕着头求饶，鼻涕眼泪糊的一脸都是，倒是让两个孩子吓到了。

“既然你不肯说，那你就给我好好的跪在这儿，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开口。”

霍明珠一张脸肃然冷厉，刻意压低的嗓音是为了安抚孩子们。

抱住百里欣儿和百里延两个孩子都上了榻，霍明珠不忍心在这中时候让两个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温柔的拍着百里欣儿的后背，时不时的替踢了被子的百里延盖好被子，霍明珠的心在看着两个可爱的脸庞时才变得柔和了许多。

很快他们就陷入了熟睡，一整日都躺在榻上的霍明珠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她再次冷下面孔走近了仍旧规规矩矩跪在那里的乳娘。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看着霍明珠的锦鞋停在了自己的面前，乳娘慌忙又磕着头求饶了起来。

一两个时辰里她就一直这样跪着，膝盖处传来的酸痛再强烈，她也不敢移动分毫，此刻甚至都感觉双腿不是自己的了。

比起膝盖处的疼痛和磕头时额头上的剧痛，那种会被砍头的恐惧感才让乳娘更惧怕。

“起来，到外间说话。”

霍明珠只冷冷的扫了乳娘一眼，虚弱的脚步如果不是因为身体里蕴藏的愤怒支撑着，恐怕她都会摔倒在地。

乳娘撑着地板缓缓站了起来，她也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跪了那么久，她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哪里可能不会脚软疼痛？

和霍明珠不同的是，支撑着她勉强跟上霍明珠脚步的是她心里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感。

“说，今日你带着欣儿到底听到了什么。”

坐下的霍明珠面色苍白，她狠厉的眼神死死盯着再度跪下的乳娘，声音冷冽的仿佛寒冬里的古井，沁骨的寒意让乳娘瑟瑟发抖。

“娘娘、我什么都没听到，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

害怕的乳娘沙哑着嗓子像是被砂纸狠狠的磨过，她不停的磕着头，原本就红肿的额头瞬间就是鲜血直流。

她哪里敢将自己听到的话如实告诉霍明珠？

那些话她一个乳娘听着都怒火中烧、心中生恨，若是如实跟皇后娘娘学了嘴，岂不是只等着被拖出去立刻砍了脑袋？

霍明珠似乎看了出来乳娘在害怕什么，可是她并没有放柔面孔，反而狠狠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惊的乳娘慌忙停了动作，只将头死死的抵在地上，仿佛只要自己不抬头，她就能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一样。

“不说的话，我现在就叫人来将你拖出去鞭笞至死，若是如实说了今儿听到的所有话，或许我会大发慈悲赦免了你的罪。”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乳娘浑身都在发抖，可是她也知道霍明珠向来说的出做的到，若是自己一个字都不肯说，那她肯定没有活着走出这座宫殿的可能。

但是说吗？

回想着今日听到嘴碎的婢女所说的话，乳娘的身子抖得越发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