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仍是模糊一片。
一路去了虞?忠文的房间,门上候着两个人,见是南宫钥,自然而然地帮她开了门。南宫钥看着面无血色的虞?忠文叹了一口气。
伸手将他的被角拉高了一点,睡了这么些日子,好人都要睡坏了,想着,便开口说着“你还是快些醒来吧,不是说都没有大碍了吗,是我连累了你,你若是不醒过来,我怎么还你虞?家一个儿子呢?”
晕迷着的人自然不能给她什么回答,待了一会,她还是得回去了。
按理,无面应该不会让她来楚国找申弘,也就是说她来楚国的这一段时间,无面是真的无知无觉,但还需要印证一下。天边的夕阳给云层镶了一个金边,南宫钥走回房间,大开的窗外带进些许凉爽的风。
看着那朵放在柜子上的绒花,南宫钥情绪有些起伏,还不待她有下一步动作,窗棂发出一声响,紧紧的闭合了起来,将本就西移的阳光挡在窗外。
南宫钥这处院子本就背光,门窗一关屋里登时暗了不少,屋子里温度骤降,有些冻人。一股黑气从绒花中徐徐而出,聚成申弘的样子,飘飘忽忽地在柜子处悬着,眼神少见的冰冷。
南宫钥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管不住脸上的表情,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无面,心底里的害怕一点点蔓延开来。
“你带了什么回来?”语气与他的脸色一样,有些冷。
南宫钥知道瞒不过,但她自知没有那么大的脸,有了这个法器就可以直接将无面给弄没。虽说她还有金络圈,也许总是可以拼死一博,可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真不想走到那样一步。
想装作脸上淡淡的,但终归是做不到,只能尽量绷着脸。南宫钥心底发怵,从怀里掏出雷击木,对这一步走得对不对已经是完全不能思考。
手有些不可抑制的发颤,一时控制不住,南宫钥只得将雷击木往桌上一放“得了个法器。”
无面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退,嘴唇微微抿紧了些。南宫钥看着无面,突然觉得朝不保夕的这条命有了一丝安定,也终于明白了申弘的那种自信哪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一切的一切,总归是做好了全面的保障。
“哪儿来的?”房间的温度再降低了些,南宫钥呼出的气瞬间凝聚成白色。
终于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南宫钥心头打鼓,手握紧袖口,想要寻求一丝安全感。
正在平复情绪,屋里的温度突然恢复了些,不似方才那般阴寒。无面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奈与难过“你防备我?怀疑我?为什么?
南宫钥想到过无面会攻击她,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更加确定无面要让她去做的事非她不可,而她与别人的不同无非就是她的移魂之体。
“……为什么?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无面再退后了一步,不知是威胁不够大还是在强自镇定,并没有让人看出特别的惊惧来。
南宫钥看了无面许久,如果那日烈日当空之下对孟赢动手的真是无面,那他惧怕阳光启不是个幌子,这个幌子就为让杀孟赢的那一幕看起来是申弘做的?
可无面并非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比如说眼下这根雷击木,若是无面要装,最开始的愤怒并没有必要做出来。
依她这个猜想来看,那许多事情倒是说得过去了。因为无面确实惧怕阳光,那一幕要在她眼前演足的戏,为了让她相信是申弘杀的孟赢而置自己于危险之中,那么他必定会受伤蛰伏。
她拿起雷击木往无面那边靠近,无面表情有些难看,在原地晃了晃,往后飘去。他看着南宫钥,最后不轻不重地说道“有这个东西我便不能靠近你。”声音中尽是难过“不管你如何想的,我从没有伤害过你。”
这倒是真的,南宫钥顿了顿,但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无面时,语言能改变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