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对顾明瑞的付出也够了,这样的日子她实在过不下去了。最看重,唯一的嫡亲儿子快被顾廷菲勾走了,她还能坐以待毙,等到变成孤家寡人,就悔之晚矣,小窦氏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顾明瑞闪过一丝羞涩,身为大男人被夫人这般说教,的确有些羞愧。于是乎缓缓的松开小窦氏,卷起手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道:“夫人,你我本是夫妻,夫妻一体,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小窦氏闻言嗤笑了一声,“计较那么多,老爷,平素我不愿与你说道,可你别把我当傻子,我做的事,你扪心自问,都记得吗?要是你都记得,你就不会向着连姨娘母子三人,在你的心里,他们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廷枫虽说是你的嫡子,可你对他还不如廷进好。廷进生日的时候,你还知道送他一块玉佩。
可我的儿子廷枫呢,你又送过什么,为他做过什么。在山东的十年,外出交际,与各府的来往,从未让你操心。对内,我替你掌家,对外,替你维护人际关系,逢年过节送到各府还有京城的礼品,更是从未让你操过心。老爷,你别以为,就你的那点俸禄,能将上上下下打点好。
那都是我花的嫁妆才办成的,现在好了,老爷回到京城,自以为有定北侯府这棵大树,就忘却了我曾经的付出,好,我不计较了。往后也没这个必要了,我累了,老爷,不管廷枫今日回不回来,我都要去找老太君,自请下堂。”和离对她来说,怕是不可能,她也不去奢望。
自请下堂,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解决。上次为了顾廷菲和顾明瑞提过一次,现在又是因为顾廷菲,提了一次。小窦氏和顾明瑞四目相对,两人就瞪圆眼睛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出声。
“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胡说八道。出嫁从夫,你既然嫁给我,你就得事事听我,至于你说的花嫁妆上下打点,我从早到晚去衙门那么忙碌,为的什么,为的还不是让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那些必须的应酬,根本就退不了。现在多花了钱,你就心疼了。那些钱是你的陪嫁,没错,可你既然嫁给我了,就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再者,夫荣,妻才能荣,不是吗?
廷枫都快要成家了,你别去找老太君,什么下堂不下堂的,别胡说。行了,这次是我的不是,我不应该向着廷菲,等回头,廷菲回来,我让她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不惹你不高兴。这还不行吗?夫人,别生气了,坐下来消消气。”顾明瑞在这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从未想过从小窦氏嘴里说出这些来。
他的确没想到,还有些生气,当面说出来,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可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没错。也只能按捺住脾气,低声下气的哄着她。却没想到小窦氏不屑的甩开他的双手,往后退了好几步,眼中毫不遮掩对他的嫌弃和嘲讽。
“顾明瑞,这次我不会妥协,除非你答应送走顾廷菲,此生不再接她回定北侯府,否则我立刻去找老太君,自请下堂!”小窦氏的话掷地有声,绝对不会让顾明瑞含糊,两者选择其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为了顾廷枫,她要硬气一次。
被她这话说的,顾明瑞眼中波光流转,紧抿的嘴唇越发抿成一条钢丝一般的细线,对他来说,小窦氏的要求有些野蛮。顾廷菲怎么说也是他的滴亲女儿,他若是连亲生女儿都袒护不了,还算是男子汉大丈夫吗?尤其小窦氏用她这些年自以为是的功劳要挟他!
在门口站着的邓嬷嬷后背早就被汗水染湿了,自从顾廷菲回京后,小窦氏没睡过一天安稳日子。老太君向着她,顾明瑞也是,连亲生的儿子顾廷枫亦是如此,你说小窦氏岂能咽得下心头这口怨气。
只是邓嬷嬷觉得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找到顾廷枫要紧,等找到他再说也不迟,何必现在就和顾明瑞撕破脸皮。她劝过小窦氏,可是她的话没作用。如今只盼望在顾明瑞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