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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为每天变着花样逗赵学尔开心,吵得赵学尔不得安生,以致于她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借口去御花园散步,才能获得片刻清净。
赵学尔心不在焉地在小径上走着,她平日里忙于朝政之事和宫中事务,鲜少在外面闲逛,本以为秋日没什么景致可看,却不想一到园中,绿叶红花随处可见,丝毫没有秋日的衰败气息,仿若置身于春日之境。
绿色是生命之源,红色是生命之火,赵学尔被绿树繁花包裹着,满眼勃勃生机,这一刻那些低落的情绪渐渐消散,换上的是逐渐明亮的笑脸。
花草树木既不能动,又不能言,却能抚愈人心。赵学尔惊奇于自己的发现,蹲下来细细地看这些花草的纹路和姿态,很想知道这些柔弱的生命,为什么会有如此神奇的功能。
不远处有两个宫人正在修剪花枝,他们渐渐靠近,隐约听得其中一个宫人道:“听说皇后昏倒好几天了,皇上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另一个宫人道:“皇后昏倒第二天,皇上就立了太子,大概皇后的病就是这个缘故。”
“以前皇上多宠爱皇后,什么都听皇后的,连朝政之事都听皇后的。那时候还有不少人替大皇子担心呢,如今却早早的就当上了太子。”
“你说的都是一年前的老黄历了,如今皇上最宠爱的是贤妃。要不皇上怎么没空去看皇后呢,因为要陪贤妃啊。”说着两人怪笑起来,仿佛在说一个十分可乐的笑话。
“要不说人心易变呢?男人的心更是靠不住。”
“这你就说错了。你看贤妃待皇上多周到,隔三差五的亲自为皇上做羹汤,还亲手给皇上缝制衣裳鞋袜,但凡皇上不去昭庆宫,贤妃都会打发人去安仁殿问候。再看看皇后,她宫里的人跑政事堂倒是勤快,却从未听说过替皇上准备这些,气得皇上把甬道都封了。这两相一对比,你说皇上会更喜欢谁?”
“说的倒也是,皇上娶皇后是做妻子的,又不是做大臣的。皇后重视朝政而怠慢皇上,皇上当然会不高兴了。如果我是男人,我也喜欢贤妃。”
两人沿着路径修剪花枝,渐渐走远。
过了许久,赵学尔从花丛中起身,看着远去的背影出神。
赵学尔心里想着那两个宫女的话,一路心神不宁地回到了北辰宫。
她出去的时候情绪就不高,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不妥。
如鱼知道赵学尔身体早就无碍了,只是心情不大好,见她终于不再躺在床上,想来精神应该还不错,便迫不及待地把这几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向她汇报了一遍,主要是各司管事们的奏事和她的回复处理。
如鱼说得口都快干了,赵学尔却始终心不在焉,如鱼看了心急如焚,为了激起其斗志,故意道:“皇后病倒以后,妃嫔们之中只有倪美人和贝才人来过。”
不为使出浑身解数才哄得赵学尔出去走动,见如鱼又要说些不高兴的话,赶忙找补道:“皇后向来只初一、十五才接待妃嫔们,其他的日子就算妃嫔们来请安,皇后也是不见的。这几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她们怕吃闭门羹,不来也情有可原。”
如鱼又道:“太子也不曾来过。”
她也想过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可李继即使在非请安日的时候来北辰宫,赵学尔也从未把他往外赶过。若说妃嫔们害怕吃闭门羹,那李继又为何不来?
妃嫔之中已有一个朱倩对后位虎视眈眈,若是刚成了太子的李继对赵学尔也没有恭敬之心,她只担心赵学尔将来在宫中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不为道:“太子刚刚获封,肯定事忙。也或许是听说皇后这几日不见客,所以才没来。”
其实不为说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只不过她往日和李继关系最好,总不愿意李继在赵学尔心中落下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