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书下令封闭甬道,李复礼也不好频繁出入。这番良苦用心将最后一丝疲惫驱散殆尽,也卸下了她在人前的伪装,说了实话:“御医说是忧思过度,急火攻心,休养一阵子就好了,但是以后不可过度思虑和悲伤。”
李复礼和如鱼都知道最后一条对赵学尔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两个人同时缄默,过了一会儿,李复礼安慰如鱼道:“现在没事了就好,我本来还担心你,既然皇后没有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如鱼好笑道:“是皇后病了,你担心我做什么?”
李复礼道:“皇后若是好好的,你们伺候的人就能轻松些,皇后若是不好,你们伺候的人不但要劳累些,恐怕还要受责罚。”
如鱼道:“那您可多虑了,皇后不会像别人那样动不动就迁怒下人。”
李复礼道:“皇后不会,可其他人呢?若是有人要拿你们发难,皇后正在病中,也保护不了你们。”
自赵学尔昏倒,如鱼自始至终只担心赵学尔,从来没有担忧过自己的安危,见李复礼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无限熨帖。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如鱼惦记着赵学尔和北辰宫里的事情,便让李复礼先回去。
李复礼拖拖拉拉地不走,如鱼虽然也舍不得,但想着李复礼也不好在此久留,便催促着他离开。忽然李复礼抓着如鱼的手,满脸通红地道:“你嫁给我吧。”
总算说出这句话了,李复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便是满身的轻松自在,期待地等待着如鱼的回答。
他和如鱼相处了这么久,虽然从来没有过露骨的表达,但他相信如鱼的心中一定也是有他的。
对于李复礼的求婚,如鱼是惊讶的,或者应该说是惊喜的。
只是惊喜一闪而过,余下的便是为难。
李复礼察觉到如鱼的迟疑,既难过又不敢相信,忐忑不安地问道:“你不愿意吗?”
如鱼低着头,轻声道:“皇后正病着,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她而去。”
李复礼转悲为喜,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自然会等皇后病好了之后再向她提亲。”
如鱼摇头道:“皇后一病,北辰宫的人心就散了。这些人跟着皇后也好几年了,却还是如此不堪,我实在不放心把皇后交给他们照顾。”
李复礼眼眸深深,道:“宫里的人心哪有这么容易散,不过揣度圣意罢了。皇上冷落皇后,宠爱贤妃,帝后失和传言已久。如今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封闭甬道,阻断皇后和前朝大臣们的联系,连皇后病了,也不曾来探望过,更加证明了之前的传言都是真的。皇上对皇后越发薄情,对贤妃的娘家父兄却越发重视……哎,也难怪他们害怕了。”
如鱼愕然地看着李复礼,原来她们的处境早已经人尽皆知。既然如此,也不必她再多做解释了。垂下头掩饰眼中的难过和不舍,低声道:“所以我就更不能走了。”她这一拒绝,大概和李复礼就再也无缘了吧。
李复礼以为如鱼是个聪明的姑娘,所以才说了那些话让她知悉利弊,却不想她竟然如此愚笨固执,不由得急道:“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你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鱼含着泪道:“即使我什么都做不了,至少我还可以陪在皇后身边。这个宫里的人都是皇上的人,而皇后身边却只有我和不为,不为向来粗心大意,不闯祸就不错了,若是我走了,皇后身边还有谁能依靠?”
李复礼道:“皇上、皇后、贤妃位高权重,不管他们如何斗法,争的不过是名和利,总不会伤及性命。可你就不同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旦卷入他们的斗争之中,只怕连累了你的小命。”
仿佛如鱼真的已经危在旦夕,此时李复礼肉眼可见的慌乱,连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如鱼看在眼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