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正午的太阳太烈,他没精神,说话声音很小,望舒抱着自己的真身,竖着耳朵听都听不见。
望舒快被岑暮晓漠然的态度气炸了,如果现在出现的是扶桑,她还会这样吗?她会放下手中的一切陪扶桑吧!
“你鼻子上有痣?”岑暮晓向顾景墨凑近些看,“不刻也不要紧吧,有必要这么严谨吗?”
那团雾气似的鬼魂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什么,岑暮晓欣然答应:“好吧,好吧。”
岑暮晓勾完顾景墨的脸,双臂也成形,接下来便是下半身了。
她总感觉有双眼睛跟着自己,她余光瞥见望舒那分外幽怨的眼神快要把她刺穿。
哎……她着实不知该怎么面对不是扶桑人格的望舒。
她如果向他示好,算不算对不起扶桑?算是出轨吗?
扶桑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啊?
“刻偏啦!”顾景墨大叫一声。
岑暮晓暗叹果然不能分心,顾景墨的腿被她刻的一条粗一条细。
望舒实在憋得难受,上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木头和锉刀,吼道:“你一个姑娘家,刻男人的下半身,你有没有一点廉耻心啊!”
顾景墨连声应和:“啊,对啊,是我考虑不周,小师妹,这是不大妥当。”他又抬眼看着望舒,试探着问:“要不,风公子,你帮我刻?”
望舒醋坛子附身似的,一肚子火正愁没人撒气,逮着机会了,怒道:“谁是风公子,我是望舒,不是风诣之!”
顾景墨会察言观色,说话也好听:“是我言错,那就请望舒公子高抬贵手,帮我刻一下肉身?”
望舒极其不给面子:“不抬!”
岑暮晓揉揉眉心,撑着额头,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啊?不刻就还我。”
岑暮晓头很大,冥王觉得望舒的性子像年幼时的扶桑,所以幼年的扶桑竟这般不可理喻吗?还是她所认识的扶桑稳重踏实……
“小师妹,我今日受不住了,先躲躲太阳,咱们明日再刻。”顾景墨眼见这两口子要吵架,赶紧麻溜地找个借口躲起来。
“我刻。”望舒沮丧地坐到她身边,“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对扶桑那样……”
“算了。”望舒三下五除二地便刻好顾景墨的下半身,递给她,“我本就因扶桑而生,现在我把你的扶桑还给你。”
岑暮晓疑惑地看着望舒,只见他通体散着金光,脸上显出一条条金色的裂痕。
他痛得蜷缩着倒在地上,他在震碎自己的元神?!
“你在做什么!你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