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谁方才说……”玉茯苓抬起纤纤玉指,掩唇一笑,学着风诣之的语气道:“再也不理她了,随她去,管她呢。”
岑暮晓偷瞄风诣之一眼,笑说:“原来你这么好哄啊?”
风诣之眨眼目光闪躲,耳根微微泛红,面子上过不去了,在心里暗骂自己的确太好哄了,怎么就这么好哄呢!应该让她再多说几句好听的再带她进来嘛!
“不逗你了。”玉茯苓悠悠然抛下一句话:“春宵一刻值千金。”随后瞬行离去。
风诣之牵着岑暮晓进屋,抬手一扬,一阵风吹过,门窗紧闭。
岑暮晓刚准备开口问他香囊,他说:“把衣裳脱了。”
“啊?”岑暮晓下意识捂着衣襟,“不好吧,隔墙有耳。”
陆离还在外面等她,这是他的记忆,他听得见,她只是进来道歉和查真凶的,别的……
太难为情了!
风诣之醋意横生,愠怒道:“想什么呢?你真要穿着和易殊归成亲的嫁衣跟我道歉吗?”
他幻化出一套白色衣裙丢给她,转身背过去,“碍眼,换上。”
“行,我换。”
能依着他就依着他吧,谁让她欠他的呢。
她脱下外衫,故意大力一甩,将她随手携带的香囊抖落在他的脚边。
她一面拆解头上繁复的红玉珠钗,一面道:“我香囊掉了,你帮我捡起来。”
盘起的发髻如瀑布般散落下来,她拢了拢长发,又不经意地说:“你的香囊呢,好久没见你戴。”
“我丢了。”风诣之捡起香囊回头,她正好在系衣带,他略赧然地垂眸瞥开视线。
他攥着香囊,不知是在和她赌气,还是气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哄好太没出息,语气不耐道:“生气,就丢了。”
丢了似有些后悔,他紧紧捏了捏她的香囊。
岑暮晓有心事,丝毫没瞧出他的不悦,随口道:“丢了就丢了,又不值钱。”
这么说,真有可能是莫染拿了他的香囊。
那么问出莫染的行踪,或许就可以跟着她找出真凶。
陆离的这段记忆里没有莫染,她既然能见到玉茯苓,那是不是也能找到莫染?
或者,直接去华山守在聂春滢身边。
算算时间,离师娘遇害还有半个时辰。
风诣之本就气没消,听她这般满不在乎的态度,不由更加不爽。
他丢了她送给他的鸳鸯香囊啊!鸳鸯啊,那是定情信物,他丢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逼着她买给自己的,她果然没当回事!
他抿起薄唇,拽起她的手腕,几乎是用拍掌的力度将香囊塞到她手里,而后宽宽的广袖一甩,沉着脸转过身去。
岑暮晓整理好衣裳,望着他的背影。
呃……
自己又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她试着站在他的角度思考了一会儿,真的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发现想不明白……
那香囊本来就不值钱啊!她记得好像是三两银子买的。她当时卖了一大堆传音符,大赚特赚,三两银子对她来说不是小菜一碟么。
风诣之生了小半晌闷气,岑暮晓都默不作声,他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道:“你不是要和我恩断义绝吗?还找我做什么?”
“恩断义绝?”时间隔了太久,岑暮晓一时没反应过来在风诣之眼里目前是过去式,他们不在同一个时间点,她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当时她说话真的很过分,她误会风诣之救她都是为了袒护莫染,说了一些狠话。
她站在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嗫嚅道:“谁让你总护着莫染,她杀了我爹,你却非要护着她,还不允许我恼火了?”
她故意将话题往莫染身上引,看看能不能套出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