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弟子进来,向易寒和众长老恭敬地行了一礼。
秦苍一看,原来是他刚收的弟子,沉声问道“你在地牢门口看见了谁?这个人可在场?”
那弟子看看岑暮晓,又看看低着头的郭怀阳,吸了吸鼻子,指着郭怀阳道“是她,我那天我看到的就是她。”
郭怀阳暴怒,脸上乍青乍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血口喷人!”
那弟子十分肯定“我那天闻到的就是她身上这股子香粉味,淡淡的桂花香。”
易寒道“当真?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地牢处?”
那弟子坦然道“我表哥是张源,他那日当值,没来得及用晚膳,我是去给他送饭的。我到了之后没见着表哥,却看见一个女子,就是她。”说着,他又指向了郭怀阳。
“后来我问表哥,表哥说当时他听见不远处有动静,担心有人擅闯地牢,便前去查看。”那弟子思路清晰,继续说“现在想来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
郭怀阳顿时眼前一黑,她千防万防,还是被人发现了踪迹,怎会这么巧,她不记得她有在地牢附近看见过这个人。
一定是岑暮晓找来的托!
郭怀阳强装镇定,质问道“你说你见过我,那你有见到我打开牢房门吗?”
那弟子想了一想,如实道“那倒没有,我以为你是和我表哥一起当值的师姐,我便没有刻意留心,放下饭食后就离开了。”
那弟子是实话实说,岑暮晓找到他时便告诉他,只需将他看到的说出来即可。
“好了,你下去吧。”易寒让那弟子退下,如此看来,郭怀阳确实动过放出穷奇的心思。
郭怀阳看向众人,最后定在了岑暮晓身上,冷笑一声“师妹好手段,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路过地牢,我没有打开门,也没有放出穷奇。”
众人看着这二人的交锋,心中的天平暂时平衡了下来。
整件事确实有疑点,除了文轩的证词,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郭怀阳放走了文轩。
魔族最擅长玩弄人心,众人担心这场闹剧是文轩的诡计。
“路过?地牢是禁地,师姐为何会恰巧路过?”岑暮晓早知郭怀阳不会认罪,没等她继续狡辩,便掏出一张传音符。
“此药药效甚好,不出半柱香,你就会全身溃烂而亡,你若是现在起来,告诉所有人是你放走穷奇栽赃我,我便赏你解药,怎么样?”
“你去承认是你放了穷奇,我可以让我爹派衡山弟子前来相助抓捕穷奇,还能保你一命,若是你不去,那便等着毒发身亡吧。”
传音符反复播着这几句话,那一声声刻薄尖厉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岑暮晓向众长老抱拳行礼,“相信师父和长老们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吧。”
易寒痛心疾首地说“怀阳,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不单单是放出了穷奇,还栽赃戕害同门,心思歹毒至极!
其他几位长老皱了皱眉,听起来确是郭怀阳的声音没错。
郭怀阳脸色一变,不由心慌,“师父,我没有,我给她的药不是毒药,是补药!”
岑暮晓什么时候用传音符录下了她的声音,她竟然没有察觉!
她发给郭嘉的传音符为何还没有回应?
岑暮晓缓缓踱到她身前,勾唇轻笑,“补药?我真是谢谢你了!你塞给我那么大一颗药丸,补药过量也是会死人的,而且无药可解!师姐可真是会为我着想啊,为了不留痕迹地害死我,你这样筹谋多少次了?”
郭怀阳急忙否认“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是谁和云兆私下有联系,勾结云兆引我去苍梧山,要害我性命?是谁在比试前服用可短期内提升内息的药,对我招招致命?又是谁利用肖凡散布我是魔这种荒唐的谣言,让我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