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断掉，碎裂，而且还是陈年旧伤，你说该怎么治？这非人力可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能治就是不能治。”

四爷蹙着眉，一脸严肃的道。

“非人力可为？那你们怎么解的黄秦皮？”

天南星坐直了身子，大手抓着椅子扶手，手背上青筋直跳，他语气和脸庞上满是急惶。

“那是运气好，遇见了前朝流传下来的《奇花异草录》。”

“成！黄秦皮算是你们运气好，那如影随形呢？这个毒根本无解，没有解药！你们又是如何解的如影随形的毒？！大柳庄那口水井算是怎么回事？！”

“如影随形？这是什么？”

四爷眉心蹙的更紧，语气中满是不解。

“你少装蒜了！如影随形的毒根本无解，靠着凡人解不了，可靠着大柳庄那口古怪的水井，这个毒竟然解了。”

“还有今日的百血枯，你们夫妇这么晚去查看那条河流，不就是想查百血枯吗？四福晋这会儿中了百血枯，她有解药吧？她一定有解药。”

天南星说着，猛然扭头去看夏宝麦，他泛着水汽、还微微肿着的桃花眼死死盯着夏宝麦，眼神阴鸷，仍带着鼻音的声音透着仿佛自地狱而来的冷气。

“我从现在盯着你，你若是不吃解药，那你就要毒发。”

“若你已经吃了解药，那我去找皇上，我要告诉他今日参加比试的人都中了百血枯，唯独你没有，你就是妖精夺舍入住了这副身子！”

夏宝麦“……”

她狐狸眼与天南星阴恻恻的视线对视，沉默不语。

“你发什么神经？”

四爷见此，俊脸上显出不耐。

“我发神经？哈！”天南星死死盯着夏宝麦，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什么都不问你们，也不想知道你们夫妇到底藏有什么秘密，我只求你们能治好我弟弟，只要你们能治好他，我可以当一个死人永远为你们保守秘密。”

“我都愿意拿命去换了，你们也欠着我的人情，你们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冷血，白眼狼，你们忘恩负义！”

“他是个好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舍命救兄长，他那么好，你们为什么不肯救他？！”

“你们夫妇不是很善良吗？不是一直在做善事吗？可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你们是不是假仁假义？你们过去的善行是在收买人心吧？”

“你们虚伪！你们为什么不肯救他？！”

伴随着这一句句的质问和谴责，眼泪又蓄满了他的眼眶，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楚四爷与夏宝麦的神色。

他赶紧抬手去擦，但是，手臂抬到一半，惊恐这种情绪一下子笼罩了他，他刚刚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他明明是在求人……

“扑通”一声，他对着四爷和夏宝麦跪了下去，额头抵着地上铺着的柔软毯子，他急声道，“我急糊涂了，两位忘记我刚才的话，我是想说今晚的事只有咱们三人知道，只要你们同意给他医治，我绝对不会往外透露一个字，包括他。”

“我一切都听你们的，只要你们给他医治，我随时都甘愿变成一具尸体为你们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