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老四手中握有孝懿仁皇后的嫁妆,此事你知道吧?”隆科多夫人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知道。”夏宝麦点头。
“这笔嫁妆着实不少,当年老四只不过是个小小少年,孝懿仁皇后却将这笔嫁妆留给他,这里面八成藏有玄机。”
夏宝麦“?”
咋还搞上阴谋论了?
她清澈的狐狸眼瞧着隆科多夫人,粉唇微微抿了起来,“舅母,这里面能有什么玄机呢?皇阿玛也没说什么呀。”
“说到底,这是佟家的家事,皇上不好伸手管,至于里面的玄机,谁知道呢,反正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对,换做是你,你会把一大笔嫁妆留给关系并不亲近的继子吗?”
隆科多夫人反问。
“我哪里敢和皇额娘比。”
夏宝麦赶紧摇头,鹅蛋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嗐!我也就是打个比方!”隆科多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夏宝麦不必惊慌,“反正呢,老四握了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可是,这笔嫁妆,是皇额娘留给四爷的,当时皇阿玛在场,皇阿玛是人证……”
“不能这样想问题。”隆科多夫人闻言,又摆了摆手,耐着性子解释道,“当初佟家之所以给孝懿仁皇后准备那么丰厚的嫁妆,是想让孝懿仁皇后当上皇后,帮扶佟家一把。”
“但结果你也看到了,孝懿仁皇后在逝去的前一日才被封为皇后,所以,她白拿了佟家的大笔财物,却没能为佟家带去什么助力。”
“拿了钱却没办事儿,你说,这种情况下,她该不该把嫁妆还给佟家?”
夏宝麦“……”
她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孝懿仁皇后可是康熙的嫡亲表妹,是佟家的掌上明珠,如今她没了,佟家却是一丝情面都不讲了。
太绝情了,把孝懿仁皇后当什么了?
这话真的太难听了。
“舅母,我只知道女子出嫁之后,嫁妆便是她的私物,除了她,谁都无权处置。况且,当年皇额娘把嫁妆留给四爷时,是在皇阿玛跟前过了明路的,佟家若是有不满之处,可找皇阿玛做主。”
“嗐,找什么皇上呀,这种事情私底下解决就好了嘛。”
“那舅母想如何解决?”
“这样吧,若是你肯让楹儿入贝勒府,那么佟家今后就不再追究这笔嫁妆,你看如何?”
夏宝麦“?”
用蓝花楹抵了孝懿仁皇后的嫁妆?
这是思路太他妈天才了。
牛皮。
“此事干系甚大,我可不敢应下,得由四爷做主呢。”
夏宝麦保持微笑。
佟家这到底在搞什么?
为了一个蓝花楹而放弃讨要孝懿仁皇后的嫁妆?
而且,蓝花楹和四爷闹的这么僵了,竟还想要入四贝勒府?
夏宝麦想不通,等晚上四爷回来,她将隆科多夫人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他。
果不其然,他听了这些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墨色的瞳孔中有飓风在肆虐。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一字一句的道,“当年是佟家逼着皇额娘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