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的缘故挨了唐宁一通骂——
——“逆子!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的道理? 你不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你也不懂吗?不需要我告诉你谁是水谁是舟了吧?京城? 也是你的基本盘,这么好的扭转声望之机? 你居然都能搞成这副鬼样子?”
……
——“别解释!老夫不想听什么最近诸事繁杂,更不想听什么下面的人把事情办差了? 你对京城控制力就这么弱吗?不作为的该免职就免职? 乱伸手的该砍爪子就砍爪子!一屋不扫你个逆子何以扫天下?”
……
——“行了行了? 也别在老夫这儿耗着了,赶紧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一通训诫之后,唐宁撵走了诸事繁杂的某丞相。
出了亲爹居住的内院,隔着墙挨骂所以好歹保留了体面的唐丞相,便将所受的这番痛骂掐头去尾美化为告诫,说与了府中几名幕僚与丞相长史薛楚材。
“老太爷看的真是太明白了!彻底整顿京中秩序,得到下民的拥护,当下最是合适!”
“是啊!康王回府,那些个狼心狗肺之徒,便迫不及待跳了出来想谋一个从龙之功,却不料王爷您早已布好了口袋!他们更没发现,三老爷与二老爷先后入京的现在,我们魏王府的力量也达到了新的高峰!”
“有人质在手,河洛梁家也不会策动那些世家来坏事。”
幕僚们纷纷发言,一个个喊打喊杀的,气氛眼瞅着就控制不住了。
没办法,如今魏王一系就是这样——有老太爷在后面撑着,大家伙腰杆子硬到都快不会打弯了。
反倒是魏王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众人不得不一通苦劝,好不容易才让魏王下定了决心。
于是乎,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薛楚材代魏王发号施令,给所有人都安排了适合的人物——谁去整顿万年县吏治的,谁去盯着太平仓清查,谁去策动群臣,谁去联络《玉京日报》搞文宣,谁又为监督南北诸军,各有章程。
魏王也有任务,需要进宫去面见监国的长公主田福陵。
“雷霆一击,定能彻底打掉隔壁那个祸患!”
有人因为过于兴奋,发出了叫嚣。
“此话,若传出此门,唯汝是问!”
唐伯彦瞥了那口不择言之人一眼,失言者顿时收声连声致歉,生怕遭了魏王厌恶。
正说着,忽又有信使来报——卫尉左都候余大猷大破沐氏贼军,骁将狄松臣阵斩沐冠英,贼军首脑几乎全部或斩或擒,只逃了惹出打乱的瞎道人。
“哈——,王爷入宫面见长公主的理由也有了!”
刚才那口不择言之人,故态复萌抚掌笑道。
唐丞相这次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朝着薛楚材略一点头,便出了议事厅更衣而去。
这恰逢其时的破贼大胜,确实是个合适的由头。
“备车,去宫城。”
……
与之同时,拎着梁霓裳出府溜达,却一不小心出城五十里、走错路溜达进了太平仓的唐二老爷,给梁霓裳出了一道选择题——“看到那个旗杆了吗?给你半个时辰,你若找不出仓官宋桂臣贪赃枉法的铁证,我就把你扒光了挂在旗杆顶上。”
啊啊啊——死瞎子,你太过分了!到底是不是人?!
因为告诉移动而发型崩坏的梁霓裳,气到牙都几乎咬碎了,奈何她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又晓得放话这死瞎子绝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只能又急又气跑去对宋桂臣等太平仓大小官吏威逼利诱,严刑拷打。
……
玉京城内,已率先复苏的灯红酒路平康坊内,唐叔夜正卯足了劲儿试图向婴宁解释,他来平康坊真的只是观光而已。
宵禁之令,对平康坊仿佛无效,明明夜已深沉,张灯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