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你想杀我？”

帝落尘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抑制不住地带着微微的颤抖。

本就幽暗深邃的瑞眸此刻像是承载了万千风暴一般，令人心惊不已。

他不敢听千灵的答案，更怕的是那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就算里面的是她的弟弟，他也嫉妒得想要发狂，想要掐死千念羽。

“是！”千灵毫不示弱地回视着帝落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是！

如果他不把小羽给她，她就会杀了他，哪怕打不过。

千灵不知道她这一声‘是’，就像是一把钝刀扎在了帝落尘的心上，扎进去的时候疼入骨髓，拔出来却会更疼。

“呵、”良久，帝落尘看着千灵执剑的手，冷笑一声，笑得悲凉自嘲“我还真想看看你会不会真的杀了我。”

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轻夹着胸前的紫月神剑的剑尖，帝落尘突然抬腿往前轻踏一步。

千灵便往后退一步，紫月神剑始终没有刺进去半分。

“帝落尘，你有病吧！”千灵皱着眉头，语气气急败坏。

她见过想死的，没见过帝落尘这种自己找死的。

帝落尘想找死，可她却破天荒的往后退。

“你舍不得了？心疼了？是不是？”帝落尘每丢出一个问题就上前一步，好看的薄唇突然勾起一个动人心魄的弧度。

瑞眸中像是盛放的烟花般璀璨夺目，此时的他笑的像个得到了心爱之物的孩子般。

千灵被逼至湖边，不得不停下来。

“帝落尘，你让开！”千灵尽量维持着自己冷漠的样子。

而她显然低估了某人耍无赖的境界，只见某个正得意的人捏着紫月神剑的手往前移了几寸位置。

笑的一脸欠揍，然后开始无节操地耍赖“我偏不，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让开！”

“……”千灵握着紫月神剑的手一抖，强忍着暴走的冲动，她真的好想一剑扎死这个混蛋。

千灵隐忍着一剑刺下去的冲动，她知道杀了这个混蛋会有什么麻烦的后果，虽然这个混蛋不一定会死，但总归会有麻烦。

然而事情还等不到她细想，接下来突然的一声痛苦的叫声，却把她的冷静打破了。

“啊——”

千灵冷眸突然一凌，握着紫月神剑的手反射性的往前送了几分。

“噗——”

利剑如肉三分，位置正好是帝落尘的心脏，墨色的外袍和殷红的血交融在一起，黑夜中也难以看清楚。

而沾染在紫月神剑上的血竟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帝落尘孩子般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瑞凤眸还处在没反应过来的怔愣中。

“帝落尘，你把小羽怎么了！”

千灵的美眸冷得嗜血，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此时的她，完全没理会被她刺中心脏的帝落尘，而是继续威胁道“帝落尘，把小羽给我，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千灵的话说得狠绝，刚刚那一下，紫月神剑距离帝落尘心脏的位置还差三寸，她的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

但若是这次，帝落尘还是不把小羽交出来，她不保证她这次会不会一剑刺穿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