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柔嫩白皙的小脸上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认真的盯着余宏,“我想我拥有的每一分热闹,都能分给宏哥哥。”
这样情谊深厚的话,却让余宏失了笑意,微微皱了下眉头,又皱了下眉头,原本在嘴边想要告诫云树的话,又转回去。
“你总是这样待我,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这是余宏第二次问云树这个问题。
数月之前,在县城的那个破旧巷子里,他第一与云树认真对话的时候,云树就曾剖白过对他的全心信赖和关心。数月的相处后,他虽然决心把云树当妹妹看待,悉心呵护、教导,可是幼时的经历让他难以安心看待别人待他的好。
云树不明白,为什么数月相处下来,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宏哥哥待我好啊!”
余宏目光沉沉,又不说话了。并不是所有他诚心相待,诚心依赖的人,都会这般回报他的好。
云树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可是余宏的脸色确实说明那话是有问题的。师兄是块万年冰山,不知道他早年经历了什么,哪怕热忱、小心的待他,仍然会碰到他的伤心事。她心中焦灼,可是又不敢问,怕揭开他陈旧的伤疤,他会更伤心。
“我对张景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目光要往前看,我也这样对自己说。我知道要做到并不容易。若那痛苦之源是心中日渐成长的魔鬼,因为关心、在乎我的人,我一直努力要将它封印起来。”
是啊,心硬一点,再硬一点,就不会为那已经过去的事情伤怀,不过那时没人在乎他,他是为了护好自己,逼着自己硬下心肠的。自己也在这样教导这个小丫头,可是这个小丫头却怀着一腔孜孜不倦的好心,一点点撬开他的封印,让他一再失神伤怀,而今天喝了酒,这心之弦愈发的易波动了。
余宏看看坐在对面的小小云树,就是她眼中的神光,就是她一次次诚挚的为自己着想。
或许,真正的解决之法并不是封印,而是以饱满的生命状态化解心魔,可是这更加不易。
余宏揉揉云树的小脑袋,微微一笑,“你有心了!”
在外人看来,云树是个懂事的小大人,能做出许多让成年人都自愧不如的事情,可是在他这里,云树就变成了给点阳光就会灿烂的小孩子,明媚的笑颜化作一轮耀眼的小太阳,不遗余力的为他照亮昏暗的心境。
不久之后,当他发现这轮小太阳不是仅仅为他而闪耀光芒后,他体会到一种全新的感受,只是不明白那是什么。
马车行到古旧阔大的云宅前,云奇打开帘子,云树率先跳下马车,却并没走开,而是踮着脚,十分卖力的抬着一只手,要扶醉意熏熏的余宏下车。
虽然李竹英不让三个儿子轮番与他喝,可余宏是第一次喝酒,还是上了头,脑袋是醒的,只是脚下有些浮。被云树的样子逗笑,很给面子的将手递到她的小手中。
云树笑嘻嘻的正要牵着醉酒之人往门内走,却被一个嘶哑粗重的声音叫住,“云树!”
云树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路对面的一驾马车中探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脑袋。
云树眨眨眼睛曹金蕊?
将余宏交给云帆,自己向路对面走过去,脸上皮笑肉不笑,“表姑母怎么这会儿来了?”
曹金蕊愤怒的嘶哑道“我早就来了!”你家门房说你不在家,不许我进门。不过这句丢面子的话忍住没说。
云树觑着曹金蕊头上厚重的包裹与微红的双颊,想是还在发着烧,面做关切道“表姑母风寒这般严重,怎地还出来吹冷风?表姑母年纪轻轻,可要保重好身体!”
云树明知道曹金蕊大冷天去冰窟窿里走一遭,风寒严重,却没有要请她进门的意思,而是就这样与在大路上攀谈起来,说的还尽是嘘寒问暖的话。年纪轻轻?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