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爸爸说,‘我不当医生了’。然后,我爸就说……”
“那你就不是我儿子。”
“我只是开玩笑,但我爸是认真的。他真的是这么想的……我当时就觉得,原来我是为了继续当这个人的儿子所以才要成为医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学习……从那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很丢人吧?”六郎自嘲地一笑,端起酒来喝了一口。
“你爸这话可够气人的。”凌平吃了一口鸡肉串,看着还不到自己中指长的肉串叹了口气。
“是啊,够气人的。”三澄美琴点了点头,“怎么能那么说我们优秀的六郎呢?”
三澄美琴一巴掌拍在六郎的肩膀上,直接给六郎拍懵了。直到三澄美琴笑起来,又给自己倒上酒才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呦,是单恋的气味。”凌平撇了一眼久部六郎,他现在那种变态的超强感官已经快要进化到读出情绪了,似乎每附身一次都会增强一点。
“啊,说起来,竹内君之前也是读的医科大学吧,现在也在做法医工作,和六郎很像呢。你是怎么想的呢?”话题一转,来到了凌平身上。
“我?我家的话,他们对我的职业都没什么看法。我的爷爷是消防员,爸爸是建筑工人,我能读医科大学他们很支持,现在做法医工作他们如果知道的话也会支持吧……只要不当家里蹲就好了……可惜他们已经……”凌平忽然想起原主和父亲最后的一次对话,那时他正因为父亲没有给他录下昨晚的午夜动画而大发脾气,摔门而出。没想到那竟然成了父子二人的最后一次对话。
糟糕,一想起亲人的事情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竹内凌平这个肥宅还是有良心的啊……凌平吸了吸鼻子,喝了口酒掩盖自己情绪的波动。沉寂已久的竹内凌平的记忆忽然有些翻涌,似乎是触动了原主最后残留的那么一点情感。
“诶,抱歉,我不知道……”三澄美琴似乎有些愧疚,她之前虽然听神仓所长说凌平是从北海道来东京打拼的,但凌平的家庭情况还是不了解。
“不,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凌平咽下一大口清酒,咧嘴笑了笑,“六郎,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的爸爸只是想让你出人头地罢了,但是他的经历和眼界都被限制住了,被霓虹这种病态的世袭制限制住了,在他的认知里要想出人头地只有当医生这种方式,这是他的思维定势,你要做的就是在别的领域向你的父亲证明自己,证明你不会庸庸碌碌甚至自甘堕落地过一辈子。”
“……这样吗?”
“没错,竹内君说的很有道理。”三澄美琴也插话道,“用法医学获得你爸爸的认同吧,你爸爸的工作不是救活十一号的命吗,那么,关于在那栋大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份不明的十个人究竟是谁,和十一号男人有什么样的关系……”
“九号又为什么被绑起来殴打,这些谜题都由我们来揭开。”
“没错,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吧。”三澄美琴点了点头,举起酒杯来,示意两位男士碰一个。
“有一说一,我觉得这些应该是侦探或者警察的活……”凌平低声用汉语吐了个槽,也举起酒杯来。
……
小酒馆告别后,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各自回住的地方,凌平又打包了点吃的,也打算回研究所睡觉,只是在车站望着路线图看了良久,一转身上了一列反方向的电车。
凌平站在一幢被完全烧毁的大楼前,没有越过警方的隔离带,尽管火灾已经发生了两天,空气中却仍然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四周十分安静。
总是感觉放心不下,最后还是到这里来了…但是来了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什么名侦探,而且这楼烧得这么厉害,我这二百多斤一踩上去估计就塌了吧……而且还有警察在看守,根本不可能进去调查。
凌平绕着警戒线走了两步,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