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一喝,那马撒开蹄子飞奔而去。
大风裹着雪粒子无情的拍打在脸上,姜辞倒并不觉得怎么冷,因为他身上熟悉的温暖包裹着她,她虽然并不甚喜欢这种温暖,但也不十分抗拒,仿佛在从前这是最寻常不过的事。
难道她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先是喜欢沈献,后来又受赵元祈欺骗喜欢了上的赵元祈?
娘的!
她忽然骂了一句,好好的,她怎么又想起赵元祈那个混帐王八蛋了。
她就是她,和沈献,和赵元祈都不再有什么关系,她只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她究竟是什么人。
很快,她就发现沈献带她走的路越来越熟悉,直至她翻身下马,望着那片在夜色中开得正烂漫的大片梅林,望着一灯如豆的茅庐,她才惊然发现,原来这座茅庐的主人竟是沈献。
她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你就是秋伯?”
“怎么,你想起秋伯了?”
姜辞摇摇头“没有。”她慢慢解释道,“是上一次来梅龙县时,偶然看到他有一处铺子要租,便一路打听寻了过来,不想他根本不在。”
“原来如此,秋伯他是个古怪的性子,必要破了棋局才能租他铺子。”
“那这里的主人究竟是你,还是秋伯?”
沈献想了想道“更准确的说,这里的主人原应该是你。”
姜辞伸手指向自己,满脸的疑问“我?”
“嗯。”他点点头,“外面冷,进屋再说吧。”
她随他进了屋,这屋子外面虽看得甚是简朴粗糙,里面布置的却很是清雅,姜辞倒没心思欣赏这份清雅,她一进屋子便直奔主题“这下你可以说了吧,我过去到底是谁,又做过什么,还有江州王是谁,笙笙是谁,我又怎么会成了江州军一员?”
“你呀,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性子依旧这么急。”他双手正要扶到她肩上,让她安心坐下,姜辞却警觉的往后一退,他又愣了愣,脸上带着丝许受伤的表情,“阿辞,你就这么防着我?”
“我不是想听你谈感情的,我只是想知道事实。”
“你?”
“……”
“……好吧!”他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身边的坐位,“你坐下说话。”
姜辞这才坐下,沈献倒了一杯热气未退的香茶递到她面前,这会子她倒真有些喝了,端起青盅一饮而尽,沈献笑道“幸亏备下的茶是温的,否则依你这急性子,哪等得热茶下口?”
姜辞看着他含着笑,浅浅淡淡的眉眼,竟突然恍惚了一下,她轻轻咳了一声道“茶也喝了,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其实你……”说话时,他顿了顿,又道,“不是江州王的义姐,这个说法不过是误传罢了,你是江州王的义女,过去曾一路跟随江州王打天下……”
“义女?”
“嗯。”
“所以……”她想起那个梦,“我真的杀过许多人?”
“……嗯。”看到她眼里的惊愕,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杀的都是恶人,是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她冷冷笑了一声,“且当是吧,那江州王又是谁?”
他垂下双眸,眼睛似望着桌上幽幽烛火,又似望着别的,沉思了一会儿,慢慢的抬起头道“废太子赵冲。”
“赵冲?”
他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对,就是义父,他也是我的义父,不过,几年前他已经死了。”
“死了?”她更加疑惑,“那现在的江州王又是谁?”
“……我。”
“你?”姜辞睁大眼睛看着他,“原来你就是江州王,那为何又会传出我是江州王义姐的话,我可不是你的义姐。”
“这就是一个小小玩笑而已,不想却让赵元祈误以为你是江州王义姐了。”
“玩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