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不住,将往下沉的沉香向上拖了拖后,开口道“主子,您说这奇不奇怪?不过一里地的距离,这差别怎么这样大?从光秃秃到遮天蔽日,竟是连个过渡也没有。要是从高处往下看,岂不是跟被剃了一块一般?也不知道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还是被人刻意为之。”
也难怪他会做此猜想,这一路行来多有怪异,人怪,景也怪。
钱渊他们早就到过这里,自然不会觉得如何,他可是头一遭来到这处,入目皆不合常理,由不得人不心生困惑。
他的问题,纵使博学如言书,一时也答不上来,倒是杂学旁说的元夕尚且能够解答一二。
元夕眼看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他身上,自然得意,拖长了腔调道“常言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说到底不就是因为水土不同嘛,有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是这个道理。你别看这里与那里相聚不过一里地,可土质却是大不相同的,不信你就挖点尝尝,是不是很不一样?”
他说的信誓旦旦,仿佛很有道理的模样,端的是哄孩子的一把好手。
而孩子郭子淳显然也很吃这套,睁大着眼睛,满目崇拜的看着元夕道“哥,你这出口成章的,懂得可真多。”
这话若是别人来对元夕说,十有八九是为了讽刺,可从子淳嘴里出来却是实打实的赞美了。
元夕越发得意了“那是自然,我好歹比你年长几岁,知道的东西略多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对了,你且把这土尝一尝,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说罢,还颇为体贴的想去接他背上的沉香,好叫他弯下腰去尝一口这土。
郭子淳只是憨厚,又不傻,这土里不知埋了多少蛇虫鼠蚁,岂是能随便吃的?都说病从口入,他还没为自家主子好好尽忠,若是被这口土毒死了岂不可惜?
想到这儿,他当机立断的拒绝了元夕的帮扶,陪笑道“哥,这处难走,这人看着精瘦却死沉死沉的,您待会儿还要爬山,可别累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