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言书道:“他这个人,有什么都憋不住,今儿若不让他在我这儿把野撒了,耽误进宫那连累的可是一家子。”
看谢韵的样子,虽不愿此刻动康王府,可真要动了,就是连根拔起的雷霆手段。
言书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也不是怜惜康王府诸人的性命,只是不想这样大动干戈。
“随你怎么说呢。”元夕哼唧了一会儿,去拉言书:“走啦,鱼也钓到了,好事儿也做了,回家吧。你要走这事儿,多少还要好好跟楚伯说说。早上那脸你也瞧见了,若不是你哥在那儿,他抹不开面子,怕是要哭了。”
是啊,言书头疼,家里还有一位呢。
楚晋清楚,言书这一回是走定了,也明白对方不能带着自己的原因,可要叫他眼睁睁看着小主子独自去那没有缘由地儿,还是觉得心内犯梗,更何况,这条道儿若是走的不好,就是一条有去无回的死路。
言书看他这样也是歉然,只好推了秦敛出来道:“便是宛芳元夕年纪轻些,可左右还有秦叔,您想啊,他能叫我吃苦吗?再者说了,上回您跟刘伯怎么说来的,这满皇城怕是找不出一个可心的,那我不得往外跑呢。”
楚晋原是愁苦,可一听这话,思来想去竟也觉出十二分道理来,不知怎么的就点了头,道:“是了,你们哥儿两彼此都有了着落,也算我对得起故去的老太爷了。”
一来一回,几番交锋,竟是将这固执老人说服妥帖了?
元夕立在一旁,只觉得叹为观止。
三四日后,楚晋还真就应了秦敛的安排,以退休养老为名,举家搬迁,另寻去处。
又十天后,言家家变,二公子言闵以幼弟顽劣难当大任,败坏祖宗基业为由,夺回了家主之位。
许是新仇旧恨,这个做人哥哥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弟弟扫地出门。
这理由虽说找的尴尬,却也挑不出错来,毕竟在外人眼里,七宝阁会萧条如斯,不就是因为言书这个惯会在风月场里做功夫的二世祖吗。
众口铄金,说的人多了,言书不争气的名头也就传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