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贪了不少,古玩文物也多少有亏空。但这兵器与我却是没有半点用处,好好的,我倒腾他做什么?再说了,自从接管这银堂以来,我也从没有过任何打眼错看的事儿,便是底下伙计生了歹意,也不可能瞒得住我。”
这是实话,连下毒杀人的事儿她都能认,更何况是区区一把剑呢。
言书点头,对着明显不痛快的秦敛道:“辛苦秦叔了,您先回吧。晚些时候怕还要麻烦您一趟。”
说是要麻烦,却也不说是要他做什么,秦敛也不多问,痛痛快快的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言书示意凌战将剑收起来:“诚如姑姑所言,您既能承认自己这些年的贪墨,自然也没必要单独抹掉这一笔。我信你说的。”
不知为何,“我信你”三个字仿若魔咒一般,莫名的击中了傅琴心里的酸楚。
这些年,自己做了多少错事儿,午夜梦回的时候,对镜而照,里面那个人,连傅琴自己瞧了都是陌生的,她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原来的容貌了。
相信这个词,不说旁人,大约她自己也是说不出口了吧。
“晚些时候,我会让秦叔过来与你做交接。”言书将属于傅琴的那张生契并一袋银子一起放到她面前:“这儿,您是待不下去了。不如趁着天黑,寻机会出城吧。姑姑,这些年,您虽是做了不少错事儿,但想必心里也不好过。不若借着这个机会,抛开前程往事,寻一处安静的地界,置办一些小生意,好好度过接下来的时日吧。红颜虽老,但或者总还有几年好日子可过。”
说罢,也不再看她,朝着宛芳撇了一眼后,拉着凌战一道出了院子。
天黑的很快,沿着来时的路,更显幽静,言书心绪不佳,抱着焦尾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淅淅沥沥的像是有人在沉了嗓子呜咽。
凌战自来不惧鬼神,却也被这破碎的琴音激出了白毛汗,忍不住挑了窗帘往里瞧,想去看看这小少爷又在作什么妖。
却不想,借着月光朦胧,瞧见马车里端坐的言书一脸肃杀,与方才在院子里的温情少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