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现场拉的那几条黄线,格外醒目。
“你们就在这里观摩,不要离开这个区域。”
武文杰对这个告知有些疑惑。
“这是为了保障你们的安全,同时也是我们自身的管理要求。”对方如是说。
两手空空的众位学员,在指定地点站好,边看现场工人操作,边听讲解。
讲解一如既往,只讲那是什么,并不多讲为什么。
武文杰提问,回应很简单“你的问题没有必要问,只管听就是了。”
一天观摩下来,武文杰回到住处,靠在自己的床头,翻着眼睛想事情。
景杉问他晚饭想吃点什么,武文杰似乎完全忘了吃饭的事,嘴里嘟囔道“你做啥我吃啥。”
然后,他抄起一本空白笔记本,趴在上面写写划划。
直到晚饭热腾腾地摆上桌,武文杰才收了他的本。
等吃完饭撂下碗筷,他又打开那本笔记本。
景杉凑上去看,上面连字带图好几篇。
“这些都是啥呀?”景杉问。
“课堂笔记。”武文杰带着怨气来了一句。
景杉端详着本上的内容,可不是嘛,都是白天在现场看到的东西,武文杰凭着记忆,把它们一一记在了本上。
不仅有文字,还有许多实物图和构造图。
“他们只让看皮毛,只肯讲概念,核心部位看不到,基本原理搞不清,到时候咱们回去,一个个只能当码积木专家,只会按图码,却不知是怎么回事,不知为什么是那样,这可就太糟糕了。咱们不仅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我在本里各处标注的红问号,就是有待咱们大家去搞明白的点,也就是所谓的窗户纸。来,大家来我这儿连领本带领问号,咱们分一下工,按照几个系统,每个人带着眼睛去照相,带着耳朵去录音,带着问号去思考,老师只讲一成,咱们要把它变成三成五成,十成八成,甚至更多。笔记本我,管够。”
景杉领回“问号”,坐在一旁愣神。
他刚刚知道,苏苏纯那边又遇上点新情况。
最初横在苏苏纯面前的绊脚石,是臂力。
经过一番苦练之后,这个障碍很快就让她攻破了。
巨大的焊枪,在她手中好像一枚短剑,虽不轻松,却也舞得灵动。
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不是这个,纤巧的她站在一群比她高出至少半头以上的男子汉当中的画面,那才违和呢。
一个外来的旁观者,这个秀气温婉的东方女孩,竟然跟身边的一众彪形大汉是同一工种的。
苏苏纯当下遇到的难题,就跟她的身形有关。
焊工要身着特殊的防护工作服。这是工种的特殊性决定的。
而焊工工作服的损耗,也比其它许多工种要大。
苏苏纯来之前,在工作服方面还是作了考虑和准备的,除了自己正在穿的两套之外,她又额外领了两套,这是专为她们此次出国培训特批的。
还怕不够,她又找了两位跟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小姐妹,向她们讨了两件可身的小号上装。
她原本以为,这些行头足够穿到培训结束了,却没想到,培训才进行到一半,工作服就出现了“危机”。
谁也不能怨,只能怨她太拼了。
头件工作服的损耗,完全是“无妄之灾”,苏苏纯一个不当心,把袖子剐了个大口子。
于是,这件张了口的工作服只好在洗干净之后,被收了起来。
接下来,余下的几件工作服轮番上阵,穿了脱,脱了洗,洗了再穿。
苏苏纯并没有觉到,自己所做的有什么特殊的,反正她是这样想的,既然有这样一个极为难得的学习机会,就决不能让这段时间虚度。
她要让自己在有限的时间里,学到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