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抱怨道“真是受老罪了。你们不知道,那个考号只有三尺宽、四尺深,就一顶小轿那么大,偏这么大点地方,还要分出放马桶和做饭的地方。
我这么大一个人过去三天就只能缩在这么大的一点空间里,白天拿两块木板做桌椅,晚上还是拿这两块木板做床睡,躺上面连腿都伸不直,只能蜷着睡。早上起来我浑身都僵得疼,想打个拳活动活动腰腿,结果一抬手便碰到了屋顶……”
上了马车,柳湘莲忍不住继续吐槽“考这么一次,一想到接下来还有府试和院试这么两场,我都觉得头疼,想想都受不了。我看那考场当中,有不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都不知道考了多少次了,难为他们怎么能受得了这么罪。”
……
京城荣国府,二月十二花朝节,黛玉生日。贾家的习俗是不给小孩子过生日的,因为年纪小,免得折了福气,所以黛玉的生日在往年三春的例上又添了一些。
对自己的生日热闹与否,以及贾家周边的人送的寿礼厚重与否,黛玉全不放在心上。因为早前收到家书,知道林堇今年参加科举考试,所以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林堇身上。
汤嬷嬷特地下厨大显身手,给黛玉做了寿面,端过来时,看到她蹙眉坐在窗前,笑道“姑娘也不必太担心,大爷是个有成算的,他既然决定今年下场,想来文章的火候应该是到了。”
黛玉摇了摇头,没说话。不同于她,跟着她进京的,哪怕是王嬷嬷和雪雁,都对林堇考中抱着很大希望,可是作为和林堇一起读书的黛玉知道林堇制艺的水平,如果说作文章讲究一个水到渠成的话,那么林堇的渠还没挖通。虽然她离家日久,林堇的文章可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以林堇的资质和悟性,黛玉觉得他再怎么提高,考中依然在两可之间。
在黛玉看来,林堇年纪尚小,既然学问不足,正该潜心求学,很不该好高骛远,这么早就去考科举。只是这事,她知道时,已经事成定局,而且父亲也没有反对,因此她只当是父亲有意锻炼林堇吧。既然这样想,按道理说,她对林堇的考试结果该怎么不在意才是,但是她依然很担心,这种牵肠挂肚是独属亲人之间的。
……
二月二十,县试发榜,林堇高中,但是名次一般,不要说前三,就连前十都没中,仅排在第二十一位。尽管名次不高,但是她到底是中了,因此依然会有些聚会邀约,但是都被林堇以准备府试为由给拒绝了。
转眼间,就到了四月初九府试的时间。因为有县试做前例,柳湘莲和林堇这次有了更周全的准备,他俩按照县试的流程继续走了一遍。四月二十二,府试发榜,林堇以第十七名的名次通过府试,拿到了童生的名头。
因为院试安排在八月份,林堇不等发榜,在考完府试之后,为了和考生们少接触,就拉走柳湘莲,离开姑苏,去了外地。
待府试发榜之后,考中童生的一干学子们想要联络感情,结交人脉,在发帖子邀请林堇的时候,才知道她去了外地游玩。面对她这一行径,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有些是羡慕她的逍遥和洒脱,觉得她不把成绩放在眼里,是胸有成竹;有些觉得她年纪小,没意识到科举的重要性;有些嫉妒她有了年纪小,又有个好出身,纵使这科不中也没什么,还有下一科呢,因此没少说酸话;……
不管是好,还是坏,反正在外面的林堇都听不到,就算她听到了,也不会在意。七月底,赶在院试开考前几天,她和柳湘莲才回到姑苏。
姑苏作为大城,不管是县试,还是府试、院试,都在姑苏举行,所以柳湘莲和林堇熟门熟路,继续按照以前的路子走,很快就把院试也考完了。
院试的成绩会在七日之后发榜,发榜次日,新科秀才按例要去拜见大宗师,行簪花礼,吃簪花宴。
在考完院试的当天,柳湘莲就坐船离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