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桌上的酒菜看上去并未动过,顾蕴四周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人影之后,目光愈发阴沉。
将手中的匕首握得再紧一些,向着里间而去。
雁翎和芙蕖上前两步,掀开两间房之间的粉红色纱帐,眼睛却都下意识地没有向里面看去。
见状,寻娘也极有颜色地留在了外面,雁翎和芙蕖跟着顾蕴走了进去。
但是纱帐里面的景象,却让三人愣在当场。
只见玄衣男子背对着她们站在窗前,一名女子靠在床榻边,被人用从床上撤下的帷幔绑住了手脚、塞住了嘴巴。
“阿蕴,拿着匕首作甚?”萧穆转身,没有看到顾蕴的容貌,她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却十分显眼。
到这时顾蕴还有什么不明白,萧穆这是设好了局等着她们主动钻进来。
“原来芙蕖也在此处。”萧穆的语气十分悠然,明显显示出他看到芙蕖这个意料之外的收获的喜悦。
“王爷好谋算。”
“这算什么谋算?”萧穆走进几步,看着三人道“是你们太紧张阿蓁了。”
“哼。”顾蕴冷哼一声,并不打算接话。
“阿蕴,你真的觉得我会对不起你阿姐吗?”这句话,萧穆问得很是认真。
“天下乌鸦一般黑。”
对于顾蕴的脾气,萧穆虽然称不上十分了解,但却有一条极为坚信。他这个“伤害”了她阿姐的人,即使没有被视作仇敌,也显然被归入不受待见的一类。
见情况并非她们想的那样,芙蕖和雁翎也是松了一大口气。
若萧穆当真和旁的女子有了沾染,她们最担心也只担心顾蓁。
幸好只是一场误会,不然真不知今日要如何收场。
“寻娘。”芙蕖出声喊道“进来将流珈带出去。”
寻娘应声而入,动作十分麻利地替流珈松绑,然后将其扶出去。从始至终目不斜视。
“你阿姐在何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阿蕴,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我是如何想的你怎么知道?”顾蕴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是谁承诺会护着阿姐一生一世,决不让她伤心,决不让她流泪。
可是又是谁将尚在病中的阿姐强行送走?阿姐哭得伤心的时候,你又在何处?”
“我……”萧穆欲言又止。
顾蕴却不容他有说话的机会,接着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只知道阿姐因为你伤心得厉害。”
“雁翎,芙蕖,我们走。”
三人转身,却被萧穆越到前方拦住。
“告诉我,你阿姐在哪儿?”
“怎么,你想动手?”
雁翎和芙蕖都将头埋得不能再低,将堂堂的淮南王爷逼到如此“低声下气”的地步,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顾蕴了。
萧穆极力压下自己的情绪,再次开口道“阿蕴,我会向你阿姐解释。”
“让开。”顾蕴推开萧穆,快步走出房门。后面的雁翎和芙蕖,也立即跟上。
独独被剩下的淮南王,有些颓丧地闭了闭眼,转身跟上去。
“你怎么还在此处?”三人走出去不久,就见何峮赢面而来,芙蕖遂上前问道。
据她所知,这人几乎从来不会在楼中过夜。
“有些好奇,便过来看看。”何峮并不隐瞒。
“你的好奇心未免也太大了些。”芙蕖道“看来是上回的教训不够大,让你这么快就忘了。”
“上次得了芙蕖姑娘的教训,在下自然不敢忘记。”何峮面带笑意“所以之后行事便小心再小心,不然丢了小命,可就再也见不到姑娘的芳容了。”
他的油嘴滑舌,芙蕖已经见怪不怪了。
“芙蕖。”顾蕴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