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糟蹋坏了。那一大块刚插好的水田,硬是给他两折腾出一个人形。”农家丈夫低声道“那个公子给了十两银子,咱们就不计较这事情吧。”
“这兄妹两看样子还挺有钱。”农家妇人将手伸出来,丈夫乖乖把银子给放到她手心里。
“我看,他们压根儿不是兄妹。”丈夫说出自己的想法,还加油添醋的将他们在田中的嬉戏打闹绘声绘色的讲出来。
“估计是那个大户人家私奔的少爷和女婢。”
“还挺会玩。”妇人一幅看戏的模样。
当夜,沈墨亭又敲开了林溪的门。
“又念诗啊?”林溪颇为无奈,“行吧行吧,你念吧。”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林溪白了他一眼,关上了门。“原来他念得是情诗。”林溪心想,还好之前没问前两首詩。作為一個高考語文沒及格的學生,林溪勉強知道他現在念的詩是情詩。
農家夫婦偷偷的在窗戶縫隙里看。
「這大門大戶的少爺就是不一樣啊,還念詩。」婦人拍拍丈夫的肩。「你在書塾不是也學過嗎,你咋不給我念詩?」
「念詩有啥用?你看照樣不給進屋。」
「估計,我看呀,她是沒聽懂。畢竟是婢女,也不知道這少爺能寵她幾時?」
「他走了。」丈夫揉揉眼睛,「誒呀,眯太狠。」
「我還以為他會念一整晚。」婦人貌似有些不開心。
「一整晚你聽啊?」
「我怎麼不能聽?」婦人掐一把丈夫的腰,「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她一樣,都聽不懂,都不配聽詩!」
「沒沒,你咋還扯這上面來了。」
「你就是這樣想的。」
「沒,我你還不瞭解。你會不會詩,我都離不開你。」丈夫討好的笑著,將他的手伸向了婦人的腰間。婦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睡覺。」
林溪一夜沒睡著,不是她不想睡,而是條件不允許。
「這隔音也太差了吧。」林溪將頭埋在被窩里,不去聽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第四天,两个人顶着黑眼圈和农家夫妻告别。
上车前,沈墨亭给了她一束狗尾巴草。
“我没找到花。”沈墨亭小心翼翼的。
林溪心里千万匹草泥马在狂奔,表面依旧笑嘻嘻,“你其实不用给我送东西。”
“是因为不好看吗?”沈墨亭故作心灰意冷。
“不是不是,因为,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所以不用送我东西。”林溪本想婉转一点,奈何把自己心中所想直白的就说出来了。
林溪有点忐忑,这货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丢在这荒郊野外吧。
沈墨亭叹口气,“知道了,上车吧。”
“对不起啊。”林溪满脸歉意的钻进马车。
然而,到了荔城之后,沈墨亭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哦,不,他开始变本加厉。
之后的每天早晨,林溪都能在门外看到一束花插在一个花瓶内。
而晚上,沈墨亭又开始念诗。
有好几次林溪实在忍不住了,在晚饭后,把沈墨亭堵在屋子里,让他把诗念完。然后跑到另一间屋子睡觉。
到达皇城的前一夜,他们待在赌城的一个小客栈内。
这个客栈设计和其他客栈不同,二楼不是住的地方。而是像茶楼一样,可以从二楼看到一楼的赌场。
林溪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那不是上次在望龙坡帮她逃命的小姐姐。
她坐在一圈人的中间,手握骰子筒气定神闲。一袭红衣更衬得她娇媚明艳。
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