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照,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步离去。
我脱了鞋,佝偻着背,朝着灯火通明的屋子匍匐前行。
屋里,百花仙子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沉璧,你确定你的魔蛊之术对太子哥哥有用?”
天鹅颈仙娥颔首,“太子那边传来消息,太子性情大变,似乎还对幻境那位动了粗。”
原来真是他们对容忌下了手!我忿忿地握紧拳头,恨不得揍趴他们!
“当真?那贱人现如今怎么样了?”百花仙子欣喜欲狂。
沉璧略显尴尬,但还是如实说道,“应当被太子虐得下不了床。”
百花仙子摔了茶杯,仍不解气,挥着鞭子将屋里头的瓷器玉器砸得稀碎,“这哪是动粗,分明是他们二人的床宅之欢!我要的是太子哥哥弃她如敝履,转而对我死心塌地!”
“仙子莫急。再过半个月,等太子完全被魔蛊控制,你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沉璧沉得住气,轻巧躲过百花仙子的鞭子,站在一旁规劝着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扔了鞭子,双手扶额,“可我总觉心里不踏实,半个月实在太长了,就怕再生枝节!”
“仙子放心,少主在幻境那位身边也安插了线人。如有风吹草动,会第一时间来报。”
少主,线人?
这样看来,少主应当是大师兄,线人指的就是绿莺了。尽管之前就想到过这种可能,但总不愿相信。
“嗯!他们婚期在下月十九,必须在此之前瓦解他们的关系。”百花仙子来回踱着步,隔着窗纸都能看出她的兴奋。
“仙子也别忘了自己的承诺。”沉璧悠悠开口。
“放心,只要让我顺利嫁给太子哥哥,仙界其他人任你处置。”
砰——
我不小心踩到门口的碎石子儿一个趔趄,额头往门上磕去。
完了完了,要坏事儿!
逃跑应当是不可能了。我绝望地紧握火钳,只能同她们殊死一搏了。
“小且儿!跟我来!”花颜醉将我扯到石柱后,捂着我的嘴,同我一样,紧张地盯着门口。
百花仙子推开门,冷沉着脸,“百花宫外围我已布好阵,闯入者插翅难逃。沉璧,派人去找!务必将偷听者找到。”
“是!”沉璧领命,踏着夜色匆匆离去。
等百花仙子又折返屋中,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花兄,幸亏你来了!”
花颜醉看着惊魂未定的我,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这么凶险的百花宫,你都敢乱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倘若中魔蛊的人不是容忌,而是我,你会为了我不顾一切吗?”花颜醉好奇地问我。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会。你值得。”
他低着头偷笑着,“有小且儿这句话,我这一整天的遭遇也不算什么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裳已经破得不能再破,一向很注重自己仪态的花颜醉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花兄,你遭遇什么了?”
花颜醉叹着气,指了指自己怀揣在胸口的册子,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这册子交由我保管后,我就频遭追杀。虽不至于伤我性命,但确实将我累得够呛!”
我心情有些低落,“我没告诉任何人将册子交由你保管。唯一能得知此消息的,只有寄居在我耳内的绿莺了。”
“也许,她有难言之隐。”花颜醉如是安慰着我。
可能她真的有难言之隐,但任何难言之隐都不能成为她堂而皇之背叛我的理由。
“走吧,去西厢房,傲因在那。”我拉着花颜醉往前走着。
花颜醉哭笑不得地将我调转了一个方向,“小且儿,就你这样毫无方向感地乱闯,还不被抓真是奇迹了。”
原来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