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每次遇上这种事,他都是借以修行界那根线,化险为夷。
陈泽海非常清楚,若是这些修行者当真难,他是绝对招架不住的。
而看这年青人的神色,陈泽海的心中,陡然就敲响了警钟。
只因他想到,刚才他是报出了剑宗之名。
谁又知道,眼前的这个年青人,身后的门派,是不是与剑宗有着积怨?
若然是有的话
念及于此,陈泽海的额头,就泌出了细密冷汗。
修行者的强大,他没有直观的见识过,却是有着自知之明。
这绝非是他,还有陈府的那二十余护院能抵挡。
当真难,或许陈家在今日之后,就将再不复存在。
虽然这名年轻人直至目前为止,都还未真正表态,他也不知对方其意,但他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或是年青人察觉到了,陈泽海的异常,他轻轻一笑,说道,“陈泽海,你不必紧张,我就是随意问问,而且我也知道,你的独女,如今已是剑宗长老,齐正飞的真传弟子。”
此话一出,陈泽海的动作就是猛地一顿。
他终是想起来了,好像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个年青人,与剑宗有着密切的渊源。
比如,他同样是剑宗弟子。
莫非他的独女,是托人给他传信来了?
想想也不无道理,毕竟他的女儿,已有好几年,未曾传来什么音讯。
年青人却是看穿了陈泽海的想法,淡然笑道,“陈泽海,我亦非是剑宗弟子。”
“那,这”
陈泽海愣了愣,这时他倒是真的看不懂了。
这又不是,那又不是。
却又知晓他的姓名,以及他独女的具体情况
思忖片刻,陈泽海稳下了心神,他把推测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不确定地问,“那么你与我爱女”
他的想法是,这个年青人,会不会是陈婉蓉的未来道侣。
又是看到,年青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但是陈泽海敏感地察觉到了,年青人的笑容里头,似是多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这个结论,使得陈泽海更是狐疑。
他什么都没做,而这番毫无意义的交谈,又有哪处,值得对方高看一眼。
年青人笑笑,耐人寻味地道,“陈泽海,如今你家财万贯,是否,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心愿?
这个问题,就更是使他迷惑。
不过,不知是年青人的无形气场所致,或是什么其他原因,陈泽海不由就顺着年青人的问题,思索起来。
说道是未了的心愿,他有。
比如他马上就年近五十,即将就到知天命之年,却只得一个独女。
始终,女儿将来是要嫁出去的。
他在世俗之人面前,再如何风光,又有什么意义?等他驾鹤西去,这万贯家财,将到无人继承的窘境。
人,始终是会死的。
可是他这些年,也是寻遍名医,甚至是一个医门中人他这个心愿,都未有一个落处。
想着想着,陈泽海不由暗暗一叹。
他的这个心愿,怕是这一生,都无法达成。
只是,他也并非真是仅有这个心愿,因为,他不是寻常的普通人。
他是得以有幸,得悉了在世俗界之上,还有一个更为辽阔的世界的,普通人。
这,同样是他心中的一个结。
若不是他不适合修行,哪怕他散尽这万贯家财,也要踏上修行之路,成为一个修行者。
良久。
陈泽海收回了飘远的思绪,而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微微苦涩的笑容。
“曾在年轻之时,我就知道,在世俗界之上,还有一个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