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维克托!”
夏尔家的罗迪克提着割麦用的大镰刀从后面追了上来,鬼鬼祟祟地凑到他耳旁低声道
“内维尔和恰克把鸟枪偷出来了,一会儿如果打起来,你跟我往坡上面跑,内维尔他们在北坡的那颗老梧桐树那边埋伏,保管打死这帮煞笔。”
“你的父亲”
“别管那个老东西!”
老夏尔可是一名虔诚的天父信徒,虽然维克托觉得老夏尔表现出来的虔诚有点过于偏执,但罗迪克表现出的对天父的反感,也让他略微有些不满。
这是他最好的小伙伴之一,平日里也表现得像个天父信徒,对天父不虔诚,远比本来就不信天父的另外两个小伙伴来的更加卑劣。
一大群杂七杂八的人来到了塞缪尔家前的土路上,两个黑袍子正揪着神色坦然的杰姬女士在那里宣读天父的意志,另有两个则握着漆黑的短连枷与手持粪叉的塞缪尔对峙。
八岁大的奥利弗被塞缪尔挡在身后,手里捏着一把小镰刀,哭嚷着要妈妈,现场堆放着一小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身后是正在燃烧的塞缪尔家大屋。
莫里斯扫视了一圈儿狼藉的现场,语气生硬地问
“富朗索瓦神父,他们是什么人?”
“呃,他们是来自普尔斯顿教区的苦修士。”
“苦修士?什么时候苦修士也开始干治安官的活了?”
一脸苦涩的马丁治安官选择闭嘴,挪动着身子又躲进了愚蠢的镇民中去,那些把头发剃光的苦修士几乎就是天父教高级打手的代名词,在帝国境内,苦修士就是螃蟹,他们搜查、拿人、斗殴、烧人的能力和效率比治安官、巡警高出至少三倍,往往当巡警们蹬着自行车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光头们已在用专用的刑具进行审问了。
按照约定俗称的规矩,庶民的归法律,信徒的归天父,而庶民与信徒之间的概念越来越浑浊,一般的治安官们还真不敢得罪这些光头大佬。
一个押解着杰姬女士的黑袍人摘掉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头枣红色的长发,一张棱角分明的冷艳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淡金色的眸子里无悲无喜。
乡下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苦修士,她的嘴唇比一般女人厚些,弯弯的双眼里有着长长的睫毛,右眼下有一颗明显的泪痣,看一眼就让人心底火热火热地产生一股躁动的暖流,直往脑门和下身蹿动。
“背离天父者,定将受天罚。富朗索瓦,他们是什么人?”
这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称呼德德神父已经免疫了,普尔斯顿的维维尔主教需要一个“恶名昭彰”的女巫送到普尔斯顿教区去烧,这可不是那种随便交出一两个私通女、交际花、流浪女、垃圾婆子就能打发的任务。
派过来的四名苦修士也指出,恶名昭彰也得讲证据,没有证据只会在盛大的烧女巫节闹出笑话,我们不但要烧,还要烧的合情合理,烧的光明正大,烧的铁板钉钉,让世间所有痴愚的人看到天父的光辉,感受到天父的炙热,明白天父的真挚。
德德神父这几天头发都捋掉了一大撮,于是在他的好友舒波克医生用脑袋保证的前提下,把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学会恶魔知识的杰姬莫莉赛特推了出来,这绝对是最好的人选,惆怅地发际线高升的德德神父也就不管不顾地答应了。
这位名叫朱莉的女苦修士连夜带着三个光头苦修士奔赴胡恩里克村,藏在暗中观察塞缪尔家的动静,等到村子里的壮劳力都去田野里干活,他们才打横杀出,揪住正把柏丽尔送出门的杰姬,夺走柏丽尔手中的灰色小药品,人赃并获。
好在柏丽尔有着身为史塔克侯爵独女的这个身份,他们问清后没有为难她,只是规劝她不要信女巫说的任何一个字,否则今天被烧的绝对不止一家。
“这位是桑德拉科先生,他是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