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时,倘若隐瞒收益,陛下也难以一一对证。所以,现在还不到时候。”
文宣帝一听,也觉得徐敬甫说的颇有道理,点了点头,感叹道:“徐相,朕身边如今能为朕分忧的,也就只有你了。”
“朕相信你。”
徐敬甫微微一笑,“为陛下分忧,是为人臣子的责任,老臣理当如此,为陛下肝脑涂地也甘愿。”
……
太子一回府邸,便气的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周围的婢子小厮吓了一跳,立刻跪了下来,无一人敢上前。唯有从里走出一名红衣的婢子,不顾太子的暴怒,走到他身边,温柔的开口:“殿下怎么一回府就发脾气,可是在外遇着了讨厌的人?”
广延看向身侧的美人,在整个府邸中,所有人都惧他怕他的时候,只有这女子什么都不怕,如常的走来。可是这点无畏,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她是在真心的关切自己似的。
“是遇着个讨厌的人。”太子揽着应香往殿里走,边走边道:“徐相这个老不死的,竟敢坏我好事!”
他在塌前坐下来,随手拿了酒壶倒了杯酒饮下,平复着自己的怒气。应香依偎在他怀中,笑道:“怎么又是徐相?近来光是奴婢听着,徐相就已经惹殿下不痛快了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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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广延哼了一声,“那老不死的如今仗着自己年纪大,连本宫的事也要插手管,本宫看着,过不了多久,连本宫的后院都要管。我看老天爷就是觉得他太多管闲事,这辈子才叫他绝后!”
这恶毒的话逗得应香“咯咯咯”的笑起来,也伸出纤纤玉手,接过太子手中的酒盏饮了一口,娇笑道:“那自然是,如殿下这般的,日后定然多子多福。”
“你这是在暗示本宫什么?”广延捏了一把她的脸蛋,美人笑嘻嘻的躲避着,叫他心中的那点怒火不知不觉转化成欲火,正要扯过来一亲芳泽,外头有人道:“殿下,有人求见。”
“谁啊?”广延被扫了兴,颇不耐烦的开口。
“乌托使者玛宁布先生。”
太子一怔,随即放下酒杯,皱眉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应香也跟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站起来随侍太子身侧。
玛宁布走了进来。
他是典型乌托人的长相,矮矮壮壮,看上去憨厚可亲,然而眼珠子转动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奸诈狡猾起来。他笑眯眯的走到太子身侧,欠身行礼:“殿下,咱们又见面了。”
太子见到玛宁布,方才在殿中的烦躁又被勾起一点,只道:“坐吧。”
玛宁布在太子对面坐下。
“开设榷场一事,你也看见了。”广延道:“不是本宫不帮你,本宫已经尽力了。”
玛宁布仍旧笑眯眯的,丝毫看不出半分恼意,“殿下和国主之前已经说好了,帮助乌托国在大魏开立榷场,乌托国自会帮助殿下得到殿下想要的一切。莫非……”他不紧不慢的开口,“殿下已经放弃那个位置了么?”
“胡说!”广延怒道:“你知道什么!”
“如今大魏朝中,暗中支持四皇子的人不在少数。太子和那封云将军素有过节,大魏皇帝偏爱四皇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殿下都很不利啊。”
太子咬着牙不说话。
虽然他占着太子这个位置,可只要文宣帝一日没有立下传位诏书,他这个太子就一日坐的不得安稳。原先好容易将肖怀瑾给赶出了朔京,没料到济阳一战,却又让他重新得了名声。
让广朔那个软蛋坐皇位,如何甘心?
“这可不是殿下的原因,”应香嘟囔了一声,“明明就是徐相从中阻拦。我们殿下也很愿意帮着乌托国在大魏开设榷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