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的心中,有过自己?
她怎么敢信?
她怎么可能信?
禾晏的心中,亦是浮起一阵无力的悲哀。柳不忘已经走了,谁也不知道当年之事究竟如何,可她还是想为柳不忘辩解一番。
“殿下,我总觉得,当年之事,您与师父之间,或许有诸多误会。”禾晏道:“只是人如今已经不在了。如果殿下认识这只镯子,这只镯子就请殿下代为保管。倘若殿下觉得为难……就将它放回木棺。”
“但我想,”禾晏轻声道:“如果师父还在的话,他会希望你留着。”
一份没有送出去的礼物,一句迟来的解释,一句坦诚的告白,这大概是他生前最遗憾的事了。
可遗憾又有什么用,人死了,与之相关的所有恩怨,不管愿不愿意,甘不甘心,都烟消云散。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穆红锦看着掌间的银镯,片刻后,慢慢的攥紧掌心,低声道:“我知道了。”
禾晏看她的样子,是要将镯子收起来了,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她能为柳不忘做的实在不多,如今,也只有这一件事了。
木棺合上,船的周围堆满了各色的野花,柳不忘从春日里下山,如今,又要回到春日里去。河水清凌凌的推着小舟上前,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群山之间的碧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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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到底是什么呢。”禾晏低声喃喃。
可这谁能知道?就如当年柳不忘下山遇到穆红锦,对卖花的妇人嘴里所说的“一生一世”嗤之以鼻。
当年只觉一生漫长,可原来见过几个人,听过几首曲,几次相遇几次别离,一生也就过去了。
……
柳不忘的丧事完毕后,禾晏一行人就要启程回凉州卫了。
崔越之来送他们,站在崔府门口,教人不断地往马车上搬东西。
“这都是济阳的特产,你们多拿一些回去。凉州可没有这些东西。”
林双鹤拿扇子支着脑袋,道:“这烤兔子也就不必带上了吧,油腻腻的,马车上也不方便啊。”
“带着,”崔越之很坚持,“你们拿着路上饿了吃,钟福,”他叫管家过来,“杏子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钟福提着一布袋红杏过来,“都洗的干干净净,路上都督和姑娘口渴了吃两个,又解渴又好吃。”
禾晏:“.…..”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踏青呢。
真是盛情难却。
“真的够了,崔大人,”禾晏笑道:“再多装点东西,我和都督就没地方可坐了。”
崔越之看了看被塞的满满的马车,终于罢手,笑道:“好吧,那就罢了。你们在我崔府呆的时间太短了,时间长一些,我定带你们逛完整个济阳城。”说到此处,又郑重其事的对肖珏与禾晏俯身行了一记大礼,“此次济阳城之难能解,多亏了肖都督和禾姑娘,还有柳师父。此大恩大德,崔某没齿难忘,济阳百姓也会记着你们的恩情。此生若是有用得着崔某的地方,用得着济阳城的地方,崔某和济阳百姓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禾姑娘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多来济阳城玩儿呀。”说话的是崔越之的四姨娘,她笑眯眯的道:“下一次呆的时间长些,妾身们给您做好吃的。”
二姨娘看向肖珏,笑盈盈道:“肖都督也是。”
卫姨娘瞪了她们二人一眼,上前拉住禾晏的手,嘱咐道:“路上小心。”
禾晏笑着点头。正说着,外头有人来传话:“中骑大人,木夷带着人过来了,说来与禾姑娘道别。”
肖珏挑眉,禾晏问:“跟我道别?”
木夷带的人,正是当时打算与禾晏一同去给乌托兵船放火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