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战作一团。
凌瑀和伏乱虽然修为不及慧乱,但好在他们的修为并不弱,所以在初交手之时并未落了下风。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而另一边的燕素衣则十分被动了。她之前便被血僧击伤,虽然如今血僧也受到了重创,但相比之下,她依旧不是血僧的对手。
血僧手中的魔刀仿佛是一把来自幽冥大地狱的神兵,挥舞之时闪动出道道诡异的红芒。在魔刀威势的逼迫下,燕素衣节节败退,逐渐不敌。
而被挡在大殿中的清婉紧紧地抓着窗棂,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她无法突破殿门上的禁制,所以只能暗中祈祷,希望燕素衣可以击杀血僧。
可是,世间的事往往事与愿违。在五人交手堪堪一刻钟的时间后,大殿中的清婉猛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泪水再一次溢出了眼眶。
听到清婉绝望的哭泣声,凌瑀和伏乱连忙猛挥几剑,逼退了慧乱,朝着身后望去。当他们回望之时,发现血僧的魔刀已经洞穿了燕素衣的小腹,刀尖从燕素衣的后腰上刺出,鲜血顺着刀尖滴滴滑落。
“燕庵主!”一切都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凌瑀原以为血僧已经被银绝殇重创,应该无法击杀燕素衣才对。就算燕素衣不敌血僧,但也不至于被对方击杀。
可是,他终究还是小瞧了血僧的手段。这血僧看似是一名佛门弟子,实则心肠歹毒,恶贯满盈。在他和燕素衣交手之时,口中尽是污言秽语,扰乱燕素衣的心神。本就深受重伤的燕素衣心系玄妙庵的弟子,所以自然受到了血僧的影响,乱了心神。
就在燕素衣分神之际,血僧也看准了时机,对燕素衣痛下了杀手。
凌瑀和伏乱疾步飞到燕素衣身旁,望着小腹处流淌出的如溪流般的如注鲜血,心中一沉。凌瑀身为修者,自然知道小腹乃是丹田的所在,是藏精纳灵之地,丹田被破,恐怕……
而当凌瑀和伏乱冲向燕素衣的时候,血僧和慧乱都没有追击。似乎在他们看来,燕素衣已在弥留之际,而凌瑀等人也注定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血僧和慧乱将自己放在了俯视苍生的至高点,如同猫戏老鼠一般望着凌瑀因为红尘俗愿伤心落泪。万世佛陀的这两位至强仙尊对凌瑀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屑,他们认为华夏修者的重情重义不过是令人厌恶的虚伪之象,没有任何价值,只会使人的心绪产生波动,于修行无益。
“燕庵主,你怎么样?你先别动气,这滴天雷生露虽然不见得可以保住你的丹田,但应该可以保住您的性命。”凌瑀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滴天雷生露递给燕素衣。
望着凌瑀手中的天雷生露,再嗅到弥漫在虚空中的馥郁香气,血僧和慧乱对视一眼,眼中划过浓浓的贪婪。
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动手抢夺。因为他们知道,凌瑀迟早都会殒命在他们手中,到那时,天雷生露也必将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他们高高在上,不染凡尘,但却对凌瑀等一众华夏修者的举动很感兴趣。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位可以操控一切的神佛,望着浮游泅渡而滋生出的变态快感。
“收起来吧,我自己所受的伤,我自己心中有数。”燕素衣低头看了看腹部如涌泉般的血柱,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血僧不仅用魔刀洞穿了我的丹田,更是将我的五脏六腑搅碎了。天雷生露虽然是至宝,但却保不住我的丹田,更保不住我的性命。这一切都是天意劫数,避无可避。”
看到凌瑀还要谦让,燕素衣直接将凌瑀的手臂推了回去。她扭头看了看被关在大殿中的清婉,又扫向玄妙庵后山的禁地,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似乎在抉择着什么。
良久,燕素衣终于收回了目光。而当她扭头时,眼中的犹豫之色已经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如山峦般的坚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