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句先生出口，挤压在凌瑀心底的酸楚一时间全都涌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离家数十载的浪子，突然看到了至亲的人一样，终于能够放下所有防备。

“小瑀，快起来！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你受苦了。”见凌瑀想要跪伏下去，先生连忙将他搀扶起来，眼中也弥漫着一丝晶莹，轻声说道。虽然先生并未时刻陪伴在凌瑀身边，但也知道凌瑀所经历的事情，知道他被天玄门敌视，知道他与剑阙的修者交锋，知道他和上古六界的修者结怨，更知道他独自一人面对上古六界的诸多圣子，甚至被逼入梵天幻境，九死一生。对先生而言，凌瑀就如他的后人和弟子一样，让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对方。只不过，自从将上官三兄弟击败之后，他跟随诛荒去了一处绝境。看到了很多事，知道了很多真相，在他身上也发生了令人无法想象的波澜。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隐在神秘之地休养。

先生擦去凌瑀眼角的泪痕，拍着对方的肩膀，欣慰地说道：“数年未见，我们小瑀都已经成长到问心境了，不错，若假以时日，你定可以龙翔九霄，成为一代霸者。你有心性，有韧劲，果敢聪慧，定成大事！”

听到先生的话，凌瑀微微一愣，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先生，我们不是不久前刚在火阳神殿见过吗？为什么您却说我们已有数年未见了呢？还有，您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在您跟随诛荒前辈离去后，我再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却身着黑袍，浑身血煞之气呢？”先生的话让凌瑀有一种极为荒诞的感觉，那就是此时在他眼前的白衣先生和不久前见过的黑衣先生不像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黑衣先生和眼前的白衣先生除了衣着和性格不同之外，凌瑀都要以为他们是两个人了。可是，如今先生在言语之时又好像对之前见过自己的事情全都忘却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说，先生真的走火入魔，性格分裂了吗？

看到凌瑀眼中的疑惑，先生双目微闭，似在思索，片刻之后，先生重新睁开了双眼，他的眼中沧桑流转，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似的。良久之后，他对凌瑀笑着说道：“是我忘记了，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脑子有些混乱。至于我身着黑衣的时候所做的事情，我的确有些忘记了，不过刚才我回想了一下，又都记起来了。放心吧，我没有入魔，也没有性格分裂，我很好。”

先生说完，扭头望向密室外的竹林，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看来，你跟我一样，也放心不下这孩子呀！”

凌瑀虽然并未听到先生的自语，但先生之前的话却让凌瑀更加的迷惑。在凌瑀看来，先生的话漏洞百出。因为以先生的修为，怎么可能连自己做过什么都忘记了呢？那么，在先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呢？是先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走火入魔了，还是经历了一些令人无法想象的过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