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只剩一个好好站着的内侍,和一个被固定在十字形木桩上的人犯。若不是身后的木桩支撑,此人必然是要瘫倒在地的。
“宋飞,昔日在闵妃床上神魂颠倒之时,没想到今日吧?”内侍笑嘻嘻的问道。
人犯没有反应,若不是垂下来的发丝还被呼出的气体掀动起一点,几乎与死人无异了。
“唉,睡了皇上的女人,死也该瞑目了。只可惜,你那年迈的双亲何辜,不仅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还要被暴怒的萧家人记恨,只怕是度日如年啊!”
……
“不过,想来也用不了多久,你们一家就可以在下面团圆了。”
“你……”犯人的声音沙哑的几乎难以分辨,知道此人跑到自己这必死之人面前扯这些必有用意。只是一时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何利用价值。
“年轻人嘛,犯点错,一时管不住下面的也是常有的,人不轻狂枉少年嘛。当然也可能是那年过三旬的老女人耐不住寂寞,主动投怀送抱,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犯走到这一步,还是想给女人争取一些颜面。
“呵,你倒是有情有义,对一个已死的女人尚且维护一二,你那苦命的爹娘,你就不管了?”
被血污黏连成缕的头发有了更大幅度的动静,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透过缝隙看向来人。阴郁的声音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内监笑了“聪明人!很简单,我是来帮闵妃鸣冤的。”
……
犯人沉默片刻“我照你说的做了,他们便能放过我爹娘吗?”
内监“找到元凶,谁还会在乎你这个小卒子,更不要说连累双亲了。”
犯人沉默了更长时间“好。”
两日后,宫中爆出更惊人的消息。
诏狱中的食物被人投毒,因那日人犯被打的吃不下东西,饭被丢在墙角被老鼠吃了,不多时,偷吃的老鼠全蹬腿死了。
狱卒自然是大惊,人犯在他们手里可以半死不活,但皇帝还没吩咐,最后那口气就得给他留着!人犯也是大惊,本来用刑多日已经没什么可吐露的东西了,看到墙角四脚朝天的老鼠,人犯突然发了狂,嘶吼了半天狱卒们才听清,他有话要说!
人犯招供,他是受大殿下王契指使勾引萧闵妃的,甚至用上了一些下作的手段!
此言一出,狱卒们不敢隐瞒,急忙上报给王钧。王钧还没做出反应,大概是狱卒急于向人卖好,次日萧家人哭哭啼啼进宫,要王钧给他们主持公道!
他们的女儿本来已经板上钉钉,带着莫名其妙的疾病离世,但那是给世人看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朝廷内外谁不知道呢!如今有了转机,萧家人不管如何也要把丢下的脸面捡起来擦干净!
王钧已经在萧家人之前招了王契进宫,给萧家人的解释是关起来严格审讯,但人在哪里并没有说。
萧家人也是急昏头了,只看到自家门楣上的一道曙光,忘了要发作的对象是皇帝的大儿子,唯恐皇帝偏颇,哭哭啼啼的拉了四殿下出来说事,年幼丧母,无妄之灾等等。
而那原本被折磨的几乎没了人形的宋飞作为重要人证被保护了起来,人虽然还在诏狱,却多了几个看守,还有大夫给他诊治,萧家人此时全部希望都在他身上,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活着,活到能同王契对质那一天。
后宫之乱中脱颖而出的大殿下,原来是一切纷乱的源头,朝中风头瞬间调转,对王契口诛笔伐的人陡然多了起来,虽还只是一些官职低微的文官,最大也不过也御史,但王钧忍而不发的态度耐人寻味,每日上折子的人也缓慢增加着。
何来知道的很快,“乌兰姑姑”的禁令并没有多少威慑,因为满宫都在传,根本无法追查来源。何来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反转,心里一咯噔,鹰绰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