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砸过,乱七八糟丢了一地,看着像是被谁刚刚洗劫过似的。
徐爱莲瞬时一愣,心口呼呼冒出一股冷风。不好!她用手机照明,果然见徐志家的大门敞开,门口鞋柜电脑背包和衣服被扔了一地。
徐爱莲几乎踩着满地碎片走进去,屋里很黑,只有客厅那扇窗往里透着一点微弱的月光。
“徐志……”
“徐志?”
徐爱莲拧着手里的手机继续往里走,脚下都是咔咔咔东西被踩动的声音,可是客厅里没有人,卧室也没有,她只能转身再去开浴室的门,结果门一开,徐爱莲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只小腿的脚踝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缠住。
“啊!”条件反射地尖叫出来,徐爱莲低头,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徐志。
徐爱莲也算经历过一些事了,遇事性子比较稳当,但冷不丁见脚下横着一团血肉模糊时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恐惧,她尖叫完之后愣在那里抖了半分钟才算回过神来,蹲下去,拉开徐志缠在她脚踝上的手,脚踝上便留下一圈血印子。
她再把脚下那团身子翻过来,借着手机的灯光只见满脸满头的血,地上也淌了一大滩。
徐爱莲用手指过去试探鼻息,感觉到余温和呼吸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届时摸过手机拨打了120。
一小时后徐爱莲在急诊室门口得到抢救医生的口头鉴定:“双侧上颌骨额突骨折,鼻骨骨折,牙齿脱落三颗,口内创口约7厘米,脑后头皮裂口严重,颅骨凹陷性骨折,已出现脑受压症状和体征,需要立即进行手术。”
一系列听上去很“凶猛”的专业词汇,徐爱莲站在走廊上竟有些缓不过神,最后还是旁边的护士提醒了一句:“你是伤者家属吗?要是家属的话先去交钱办住院吧,现在抢救要紧。”
徐爱莲这才意识过来,拿着手机往挂号窗口去。
大约半小时后周以沫就赶到了,她跑进急救大厅的时候徐爱莲正抱着手臂独自坐在椅子上,见他过来她立即起身走过去。
“抱歉,这么晚还把你叫出来。”
医院要求徐爱莲先交三万住院费,可她卡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思来想去问谁借都不合适,最后只能麻烦周以沫。
周以沫拍了下她的手臂:“没事,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走吧,先去交钱把手续办了。”
两人又返回收费处,周以沫直接刷的银行卡,交完钱后小窗里头扔出来几张单子和发票。
发票是徐爱莲拿的,拿完她转身面对周以沫:“你是对的,徐东那个狼崽子,对自己的亲哥哥都下这么重的手。”
周以沫见她模样不禁摇头:“你不是一直在说,你最了解他们吗?怎么这时候又说这样的话?”
徐爱莲说,“了解他们是一回事,但真的事情发生了,又是一回事。”
“先不管他是被谁打伤的,也不管责任在谁,先救人吧,等他醒过来再说。”
理是这个理,可是……徐爱莲低头又拧了下手里的发票,到底心里不爽。她跟周以沫不一样,周以沫刚刚认亲。
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虽然关系一直不太好,但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既然被我碰到了,我也不能袖手不管,更何况现在知道他是我的大表哥,先就这样吧,我量力而行,能帮多少是多少。”说完她拿着发票转身往手术室的方向去,徐爱莲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只能直摇头。
都说她性子冷,脾气犟,可是能有几个人像她这样总是冲在前面去主动承认责任?
有时候徐爱莲反而觉得沈瓷有颗赤子之心,滚热的,尖锐的,又孤勇的。
手术也不知需要进行多久,徐爱莲不敢回去,周以沫便陪她在门口的走廊上坐着,她也已经从徐爱莲口中大致了解事情的经过,虽无证据,但基本可以猜出是谁向徐志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