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没有,退出倒也说不上,毕竟项目还是宽爷承建的,而主要持股人是你。”
梁宽:“那你什么意思?”
徐东又慢悠悠地喝了一杯水:“我的意思是让宽爷别在项目里露脸了,说句不好听的,这项目已经不是你的了,现在是徐氏出面接了这个烂摊子,而徐氏毕竟名声在外,在舆论和民众面前还是有些信任度的。”
言下之意就是想把梁宽从城南项目中踢出去。
真是稀奇,几个月前还是梁宽朝南坐的,似乎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一顿晚饭,他同徐东“商量”让他退出养老院项目,但承诺后期还是会给他应得的利益,也是那次两人埋下了“互相算计”的祸根,可现在才短短几个月,两人位置就一下调了个个儿。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梁宽拍着大腿轻轻笑了一下,“看来东少已经把什么都算好了,让我退出整个项目,只让我以承建商的名义参与,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提利益分摊的事?”
自己的想法被对方一下看透,心里总有些许慌乱的感觉,此时徐东便是这样,他摸着杯沿尴尬笑了一声:“宽爷果然爽气,其实也算不得利益分摊了,宽爷只是承建项目,该赚的那份肯定会赚,但当初拿地的时候宽爷也没出多少钱,我这个人恋旧还是会尊重你的意见。”
“当然,我也知道宽爷未必会待见我,可是没有办法啊,今时不同往日,目前这摊子只能让徐氏来接手,宽爷在日后的投资和开发上已经不适合再参与下去,所以宽爷你看……”徐东为难似的伸手一摊,像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戏演得不错,演足了一个“被形势所迫不得不担下担子”的角色,但言语表情里就差直接说那句“行了你气数已尽,还是退位让贤”吧。
梁宽看着眼前男人的样子,名义上让他继续承建,只是承建能赚几个钱?梁宽要的何止是这点东西,他又岂会在乎这点东西。
梁宽一时不说话,徐东还在等他答复,等了一会儿见没反应,拿手摸着茶杯又催了一声:“宽爷,你看……”
梁宽抬头看着前面,前面正对着他的便是佛台,佛台上摆了贡品和烛台,香炉里的香快要烧尽了,红彤彤的烛火突然呼呼跳动了两下。
门外院子里有树枝响,起风了,烛火动了。
“有人要来吃饭了,就这样吧。”梁宽突然幽幽说了一句,拎起茶壶往右手边那张空位的茶杯里倒了点热水。
徐东见他玄乎乎的模样有些摸不到头脑,“谁,谁要来吃饭?”
“我弟弟!”
徐东头皮一紧:“你是说……梁林……?”
“对,今天是他断七的日子。”
“……”
徐东越发觉得背脊发凉,窗口的风呼呼吹进来,烛火好像晃动得更快。
旧闻传言人死之后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投胎转世,这源于佛教里六道轮回的信仰,所以每隔七天就要为死去的亲人做一次佛事。
今天正好是梁林去世之后的第49天,最后一个“七”,按传闻说法今晚梁林的魂魄就会回来,见他想见的人,天亮之后就会去重新投胎转世。
徐东转身看了眼手边的那张空位置,半杯茶水在风吹的作用下也跟着晃动,他额头渐渐起汗。
黑子死死盯着他的脸,只见徐东的脸色由白变青,最后拿手摁在杯沿上:“宽爷你这算什么意思?我知道抢了你的项目你心里不痛快,但没必要弄这些玄乎无聊的东西!”说完顿了顿,又顺口气,“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甭管好不好听,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心里不甘心也好,不服气也好,我也没办法,当初是你先把我踢出局的,之后又去找徐志搭伙,甚至还想跟周以沫合作,就连你弟弟的死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徐志没用。至于城南那块地,我今天把话撩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