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形船队上顿时出现了几百甲卫,他们手握缰绳,拔河似的回拉,竟只在几个呼吸间,便将刚刚突进前方进行偷袭的兄弟们连船带人给拉了回来。
计划早就安排,准备已然充分。
偷袭的甲卫兵,就这么以零损耗的绝佳战绩完成了这一次出击,并神不知鬼不觉便逆风离开了,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手忙脚乱的对方几乎没有发现,甲卫众人拖着小船刚刚上岸,扇形船队的最外沿,再次被放下了几十条竹筏,随后被推开了出去。
就着西风,带火的竹筏悄无声息进入了烟雾之中。
朱常珏眼睁睁看着,又一次,带着熊熊大火的竹筏向他们靠来。
而这一次,这些绑在一起的竹筏,更为宽大了许多,而上边也不知又堆放了何物,燃起的烟雾比先前那次,似乎更大了些……
朱常珏捏紧了拳头。难不成,他还要再次派人冒着被偷袭的风险去砍筏灭火不成?……
程紫玉紧了紧她的斗篷。
商会送来的千人护卫一直没被她派出来冒险,所以在前前后后两个时辰里,他们帮忙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程家和贺家别院都有大片竹林,砍来连成竹筏,既没有什么难度,也不用耗费多少时间。所以他们已经准备了数百竹筏,压根就不惧于对方的拆砍。
对方若愿意拆,他们便慢慢磨。这么些竹筏,足够他们磨上几个时辰了。
但程紫玉心里却很清楚,朱常珏一定没有那个耐性。
“准备放第三轮!竹筏上先拿钉子固定门板,多堆些柴,将火起大些。”如此,对方拆起竹筏来更难,大火烧尽烧烂竹筏的时间将更长!
第三,第四轮竹筏又被放下,整个太湖这一片区域被炙烤地犹如夏日。那滚滚浓烟更是直冲天际,熏人口鼻。
如此动静,只怕整个太湖流域都该知道了吧?
这也是她点火的又一个原因——报信啊!
最多到天亮,附近所有的官兵应该都能集结过来了……
朱常珏的主船已经退到了五六十丈外。
而朱常安,正被朱常珏一脚从瞭望台踹了下去。
朱常安从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颜面扫地的一天。
他不但咕咚咕咚滚下了楼梯,还被朱常珏指着骂。
“你连狗都做不好!我还留着你做什么?你不是要做狗吗?那你就给朕上去咬!这是你将功赎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要么,给朕突过去,从此你依旧是你的安王。要么,你就等着被程紫玉剥皮拆骨!”
朱常珏一来是找地方撒气,二来,他也怨恨,刚刚正是由于朱常安鬼叫说程紫玉放竹筏是为了取箭,他信了,才下令让梭船下去断筏灭火,先前一次就罢了,可后一次,却是损失惨重。
他们几百人,放下的近百梭船,几乎没有进行任何有效反击便被对方全灭了,只气得他肝疼!而在后退过程中,有一艘船被撞了个不巧,怕是走不了了。
他不但人船两空,还颜面无存!
这笔账,他自然要找朱常安算!若不是那货的判断有误,自作聪明,他们怎会损那么多人,那么多船?
那货自己蠢,还把他给带蠢了,如何忍?
所以,朱常珏等不了了!
若一直由着程紫玉这么耗,玩个几天几夜也没问题吧?
所以,他决定了——强突。
至于先锋么,自然是刚刚犯了大错的朱常安!
他也不是让朱常安去送死,而是给其留了一条尖头带刺的铁皮船。
这船坚固耐打,只要躲在船舱利用动力冲散对方这些竹筏,直接破了这片火墙,后边接应的船只上突便不再是问题。
朱常安胸口翻涌的厉害,只由着手下将伤口重新包扎后便出发了。
相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