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犹自端着坚强尊贵,强行忍住心中酸涩,保持体面。
其实颖姝一早也是想过这个问题的,早先自己的婚姻观是不会为了男人迷失自我,所以更是觉得自己不会做为了男人不要性命的事情。可彼时自己不觉自己喜欢沈斌,也不觉沈斌喜欢自己,所以看的开。
可如今,情分浓厚,早就离不开彼此。倒也不是为了沈斌不要自己,只是自己愿意如此,自己觉得,沈斌值得。
这个男人,值得自己用尽生命去爱。
自己从始至终就没有为了沈斌而活,反倒是沈斌迁就了自己。那么这一次,就让自己为沈斌“活”一次罢。
只是有些对不起汪老太太、大姐姐颖嬛、父亲母亲,对不起一直牵念挂念自己的汪家。
一家女眷,全都聚在存心殿之上,华丽装饰,浑身华光,时刻保持着最美的姿态。
若有意外,便是死也是不失体面的死。
长公主端坐了许久,倒是主动对着颖姝雨布金氏道:“别干坐着了,咱们一家人,打一会儿牌罢。也好乐呵乐呵。”
颖姝与金氏相对而视,极度紧张悲哀的环境下,或许最后的欢乐,才是此刻情景最好的应对方式了。
长公主打牌的手艺其实并不好,这三人中反倒是颖姝打的最好。从前颖姝碍着婆婆与金氏的面子,多半也是会打装作不会打,总要费劲了心思输一些才好。如今自己倒是肆无忌惮了,也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打牌技术,一通施展下倒是教长公主好一通输。
长公主笑骂道:“好你个皮猴,可见平时老老实实都是装的。”
颖姝理直气壮撒娇道:“那还不是怕母亲觉得我不老实嘛。”
金氏则是不服:“不行,继续,这局我定是要赢的才是。”
长公主笑着洗牌:“继续便继续,我倒是不信,我打不过你们两个小辈。”
三人玩的正是欢乐,却是听的前头一阵骚乱,长公主低眉示意宫人前头去看看,却见是宫中派来的侍卫竟是走了进来调戏着颖姝身边的香梨。
婆媳三人便是连忙赶了出去,果见香梨正在缩在一个柱子边上,衣衫发髻俱是凌乱,眼中尽是绝望无助。
这种样子,颖姝是见过的。这个场景,就如当初的事情一般。
直到过去了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与香梨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努力告诉自己冷静,却是越告诉越能想到许多年前的那种场景,这些足够让自己头疼欲裂,仿佛一个巨大的炸弹在脑子中爆炸一般。
眩晕的,恶心的,恐惧的。
“啊!”颖姝痛苦地大喊着。
长公主眼神一横:“还等什么?赶紧扶着二太太。”
这时金锋赶了来,见此情景不禁高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个小丫鬟目睹了全程,便是将方才情景简要描述了一遍。
“香梨姐姐抗拒着,还踢了那位爷一下。那位爷吃痛,便是打了香梨姐姐,不过所幸那人身边的爷说有要紧事情在身,这才让那人你消停了些。”
“那人在哪?”饶是长公主在场,金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在哪?”
“在……前头,就守着咱们的门。叫……叫刘贵的,生的高大,倒是有些胖。”
金锋二话不说,转头便走。
“金锋!回来!长公主还在这里。”金氏高声将金锋叫住。
“大太太,我……”金锋一时语塞,虽是一时冲动,却也是忍无可忍之事。
他心底里燃烧的熊熊怒火并不能被平息,那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那人给吞噬成灰烬才好。
心底里在意的那个人,不能被任何人欺负,更不能被这般欺负。
他清楚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对香梨伤害有多大,所以这么多年都一直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