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颖姝与金氏便是什么都劝说不得,只得是劝着紋二太太暂且先按耐住性子,到底怎么先熬过这段时间再说。
虽然这段时间并不是那么能轻易熬过去的,甚至颖姝隐隐觉着,齐大人是极有可能撑不过去的,毕竟皇帝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还有点记仇。
“嫂子,弟妹,我爹的事情……”紋二太太到底还是抱有着一丝希望的,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却又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办法,“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今我只求能保住我爹爹的性命。”
“会的会的。”颖姝嘴上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是全然不这么觉得,甚至隐隐隐隐有一种余大人的性命到头了的感觉。
果不其然,尽管余大人被皇帝下狱也算是突然之事,朝中众臣也纷纷向皇帝表达了此事的不妥,但是皇帝仍旧是一意孤行,坚持要判定余大人的罪。
又过几日,皇帝下旨,余潜勾结戾王,把持朝政,目无君上,不中不孝,着赐自尽,全家贬斥为平民。
不过又因着余潜的两个女儿都是嫁给了皇亲贵戚,皇帝便又是下旨,已经出嫁的余家女儿不会受余家的影响,娶了余氏女儿的人家也不会受影响,从前是什么样子,如今便还是什么样子。
紋二太太闻听这样的结果,当即便是晕厥了过去。
等到紋二太太醒来,也没有大声哭叫 ,只是目光呆滞地靠在床榻上,不吃饭也不喝水,形同枯槁。
“嫂子,你就吃些东西罢。”
“不,我这个不孝女,怎么配吃东西呢?如今父亲死了,我连去祭拜都不能连,为他哭一哭都不行,我哪里有心情?做女儿的都不能去参加父亲的丧事,哦,不,而是父亲的丧事,根本不会允许举行。我……是我做女儿的无能啊!”
颖姝与金氏默然,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与余大人如今获罪,戴罪之身,如何能风光大葬呢?更不要提亲人拜祭了,如今这个节骨眼,谁又敢沾染余家的人呢?
“罪臣自然是不配有葬礼的。可我父亲……我父亲一生为国,从不为自己考虑半分阿!这般冤枉了人,父亲啊,你死的好冤枉啊!”紋二太太仰天冷笑道:“您一生为国,到头来却是落得这样的下场。若是您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还会如今日一般吗?”
这话作为一个女儿感念蒙冤去世的父亲来说自然是没问题的,可若是以一个臣子臣妇的身份来说,那便真真的是大逆不道了。颖姝与金氏虽能理解,可却是不敢放任紋二太太这般说,便是忙地劝着:“嫂子你可别说胡话,到底……”
“好罢。”紋二太太便也不说了,只是继续发呆。
“颖姝,我想独自歇息一会儿,你与嫂子能否先出去?我想喝桃胶牛乳粥,听说你的手艺最是好了。”紋二太太发呆了片刻,终于算是勉强打起了精神来,对着颖姝说道。
“好好好,嫂子想吃,那我这就去做。嫂子你好生歇着,我与大嫂子这就去给你准备。”听闻紋二太太主动张罗要吃饭食,颖姝自然是高兴的,便是忙地答应下来,欢天喜地地拉着金氏的手出去了。
只是出去那一刻,颖姝却是骤然变色,对着金氏长长一叹:“紋二嫂子真是可怜。父亲死了,夫君也不来看看。相比之下,成器哥哥家的晚晚虽同样是父亲死了,可好歹成器哥哥与福昌长公主都是不离不弃好生安抚的。这……这紋二哥是什么样子?沈家男子哪一个不是重情重义的,偏生的这沈紋成了这个样子,真是教人作呕。”
金氏亦是感叹:“能有什么法子呢?同人不同命呗,若是人人都是好样的,这才是不现实呢!”
“也是,只是求着好歹那沈紋能有些良心,不然紋嫂子便真是无依无靠了。”说罢,颖姝便是与金氏一起去为紋二太太制作甜汤了。
当精心炖煮的甜汤送到紋二太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