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事情,还是要慢慢想。你先回去罢,明日一早还要入宫。我也好自己想想。”
见汪老太太这般郑重,颖姝便也只得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海棠馆。
分明到了晚上,却是久久不能入眠。辗转反侧间脑海之中浮现的皆是这几日的场景,那样多的事情堆叠在一起,只是觉着心烦意乱,丝毫没有布局成功的快乐。她甚至会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再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姐姐,点到为止也就罢了,又何必非要把置人于死地呢?
又摇了摇头,好似这样做又没有什么不是的,若不赶紧杀绝,那么被赶尽杀绝的只怕会是自己。况且自己又不是没有给过王姨娘母女机会。
就这样想了许多,颖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到了第二日便是顶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起床,惊的香梨非要给自己铺了厚厚一层粉才算是勉强遮住。
丽筠的车马如期而至,她见着颖姝这般憔悴亦是不觉大惊:“这怎么这样了?可是身子不适?”
颖姝迷迷糊糊地,“没事,就是昨日没睡好。”嘴上说着没事,颖姝却是在上马车恍惚间竟是差点没踩稳。
丽筠与石继忙地扶住颖姝,颖姝一脚踩空倒是登时间精神了不少。而对于石继,则是忙地道歉。
因着是早上,便是阳光正好,晨曦明亮璀璨,却是正好映射到了石继身上腰间别着的一只玉佩的穗子上,再反射到颖姝眼睛里头,甚是刺眼。
因着那穗子是掺了银线阳光之下闪闪发光的,颖姝便不住好奇道:“石公子的坠穗,很是别致呢!”
石继是个脸皮薄的男子,只是支吾着应了。
上了马车,丽筠便叽叽喳喳地与颖姝聊着天,又道:“听说再过些日子,白部便要来入贡朝贺。到时肯定会大摆宴席以彰显国威,咱们这些女官,怕也是有的忙了。”
颖姝好奇:“咱们不算是宫中的女官,也要跟着么?”
丽筠点点头,“是啊,这是历来的规矩。平时嘛,那些女官侍奉后宫的娘子便也算是够了,可若是赶上大朝宴,里头有些东西少不得要咱们这种世家女子来帮衬着些。你会做奶茶,怕是到时候准备饮品,也有的忙了。”
果然,这公务员不是白当的,总要做些事情。
说着说着,便到了宫中,丽筠自去司膳司行走:“常司膳说要教我做如意八宝鸡,我先去看看。姐姐也得去司酝司罢。”二人就此分别,颖姝便是到了司酝司照常打卡签到。
而司酝司中倒也真是一番忙碌,众女使宫女都在忙着清点酒水茶饮。同是司酝的谭氏好心对着颖姝解释:“妹妹不是宫里人,自然不熟悉这样流程。咱们都是整日在宫里的,这次宴席,怕是要提前几个月就得准备着。”
当颖姝表示想要帮忙时,谭司酝则是表示道:“不用不用,如今也不是正式筹备,不用劳烦妹妹,待皇后殿下的明旨下来,倒也有的妹妹忙碌。”
走了个过场颖姝便又去清宁宫寻了若彤,走在路上,却是遇见了一身红衣走在长街上的沈斌。
沈斌忙地凑了过来拍了拍颖姝的肩,“呦,可是好久不见了。”
因着早就相熟悉,颖姝倒也不见外,只是嫌弃道:“瞧着你整日倒是不做事情,果真是世家公子,闲的很。”
沈斌“嘿嘿”一笑,却是嘴硬:“我可没有,我忙着呢!”
“忙着什么?”很奇怪,见着沈斌嬉皮笑脸的模样颖姝竟是也不似从前那般厌烦,反倒是觉着心中阴郁被一扫而空似的,“我看,你是忙着花天酒地。这京城里谁不知道你沈二公子啊!”
沈斌恼了,便忍不住轻轻在颖姝后脑勺上敲了一下。颖姝被打的痛了,便很是自觉地又回击了一巴掌,狠狠打在沈斌头上。
沈斌呲牙咧嘴的叫着,几乎是要跳起来似的,“你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