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上,隋军已在雨夜掩护下,悄悄离开了军营,并在前方等着我们。”
“极有可能。”李孝恭点了点头,回头吩咐亲兵“传我命令,再派五百斥侯到前方探查,将范围扩大到枣阳,同时,令梁郡郡公李孝逸做好接应大军休息的准备,要是隋军来犯,死守不出,绝不出出城作战。”
“遵令。”亲兵接过令箭前去传令。
李孝恭又取出一支令箭,交给了另外一名亲兵火长“你带本部士兵赶去襄阳城,请太子殿下派出斥侯,打探南阳新野、顺阳军情,若是隋军进犯,只须坚守襄阳即可,绝不能出兵接应。”
“遵令。”
亲兵火长接令要走,李孝恭又叫住了他,“假如遇到隋军巡哨,立刻折断令箭,千万不要让令箭落到隋军之手。”
“喏。”
亲兵火长行了一礼,飞奔而去。
李孝恭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他太了解李建成了,要是隋军假扮斥侯传达假消息,肯定会出兵救援自己。
动用襄阳有限兵力出城,绝非他李孝恭之愿。
否则的话,只会作茧自缚。
枣阳县位于舂陵郡中部,在尽水以北,距离尽水约有二十里,尽水南岸紧靠一条堪称大动脉的官道,这条官道北起大兴,以东西走向贯穿京兆、上洛、淅阳、襄阳、舂陵、汉东六郡,然后南下安陆,直抵交州海阴郡和林邑交界。
从枣阳县沿尽水西行一百七十多里便是蔡阳县,再比蔡阳西行两百五十多里,便是襄阳城,中间依然是山势纵横的丘陵地区,深深河谷两岸分布着大片森林,异常难行。要是直接从县城以南的官道西行,只须三百二十多里,就能走到襄阳城。所以不管是通过水路去襄阳,还是通过陆路,舂陵唐军都必须经过这里。
在李孝恭、柴绍打造的汉水防线东部战线之中,枣阳被视为湖阳大营的战略纵深、第二道防线之所在,为免后路被断,两人在此部署了五千精兵,并由李神通的庶子梁郡郡公李孝逸坐镇。
从年纪上说,李孝逸是李神通第三子,不过由于他是庶出之子,所以只有一个郡公之爵。但不得不说,李神通自己虽是不堪,可他很会教儿子,所生八子都没有沾染他那贪婪怕死的毛病。
李孝恭昨晚撤离之前,已派斥侯南下,告诉他大军南撤的消息,让他小心戒备。
枣阳城是个大县,城周二十里,墙高三丈,此时四门已闭三门,只留方便传讯的北门出入,众多唐军士兵在城上来回巡视,大战的气息弥漫全城。
李孝逸巡视到了北门城楼,一身银色铠甲使他英武不凡、仪表堂堂,握着刀柄的手满面老茧,这是勤练武艺留下的。望着烟雨朦朦的北方大地,向身边的副将卢阶问道“荆王大军到了何处?”
“回将军,还没有消息传来。”卢阶连忙说道“卑职已经派人前去催问了,想来是山道难行,且昨天晚上下了大雨,斥侯尚未到达。”
“隋军呢?也没有?”李孝逸不满的问道。
卢阶忐忑道“正是。”
李孝逸眉头一皱,对身边的亲卫说道“传令下去,加派三百名斥侯,务必和荆王斥侯衔接起来,每个时辰我要得到一次消息,隋军的情报亦然。”
“喏。”亲卫匆匆离开。
“隋军主帅乃是杨善会,这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他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李孝逸叹息一声,又向卢阶说道“枣阳城地处战略要冲,隋军要是对荆王动兵,一定派出一支军队夺城,千万不能大意。要是隋军来犯,我们务必要给隋军迎头痛击,只要赢了一仗,必能让人心安定下来。”
卢阶问道“将军,隋军要是来犯,你认为会攻打哪一边?”
“为何这么问?”
“我们只有五千士兵,临时拉来的万名青壮只能取得辅助作用,分守四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