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战略欺骗,这种事情的人越少自然越好。不过见到大家如此上劲,杨侗也没有阻止,最好让他们继续争执下去,等到各种理由散布出去,李密会更加相信大隋打李渊,说不定真就和孟海公干上了,这样的话,就为接下来的战争提供了各种便利,如果两人搞得两败俱伤再好不过了。
一番争吵无果之后,被杨侗推出来当‘托儿’的兵部尚书李靖提着干哑的嗓子,大声咆哮道:“李密要打随时可以打,但李渊却不是这样,如果失去荆襄,他有巴蜀为基,而巴蜀四周都是高山,而其内,却水陆交通便利,土地肥沃,无旱涝之饥,用诸葛孔明的说来讲,就是‘益州隘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这样一个外有山川之险、内有天府之积的的地方,只有极少数几个地方可以通行,只要守住几个关隘,我军很难攻打进去,如果我军在此僵持不下,不但是李渊闭关塞而发展,便是李密也能借机统一南方,李渊如今在其治下弄得天怒人怨,不趁此机会灭了伪唐,难道真要等他喘过气来,从容在巴蜀布防吗?”
不得不说的是,李渊在年后这几天也没有消停过,先是对兵制进行了整改,然后收回很多皇族田地,处置了一批名声不佳的地方豪强,将这些田地分配给了有功将士,这些措施的效果不错。与此同时,他还以襄阳为中心,将佛门土地和财产全都收缴国库,然后把油光满面的和尚分配到了各个军队之中,这也让李唐引起了不小的动荡…李渊深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他的所有改革措施都十分冒进,引起了佛门和本地豪强的强烈不满。
乍一看来,李渊所干的事情几乎与杨侗没有多大区别,但杨侗是在消除外患的同时于国内搞激进改革,李渊现在却不行,能够供他利用的国力和时间很少,而且他的掣肘太多太多,以李唐朝廷实力和他个人威望,都很难帮他做到与大隋齐头并进,于是其境动荡自然就开始了…李靖虽是‘托儿’,但他所主张的‘趁他病要他命’,并非是在无理取闹,而是真的具备操作性,所有得到大多数人支持。
魏征说道:“李尚书此言差矣,且不说李渊的治水防线对我大隋防范甚严重,在舂陵、襄阳、房陵、西城等边郡皆屯有重兵,一时很难攻下,而且李尚书方才也说巴蜀道路艰险、关山难渡、易守难攻,如果战事僵持,我军陷于巴蜀四周,那时再难回头了,如果李密此时统一南方,将林士弘、孟海公等势力拧成一股绳,北伐中原、西进荆襄,难道我们真要两线作战吗?照我看,伪唐现在自顾不暇,分不出精力支援李密、林士弘等人,所以我们应该集中实力,将他们歼灭,最后从容收拾有四塞之险的李渊。”
“魏尚书此言差矣!”李靖反驳道:“占领一地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地士族是否接受、民众是否拥护、官员是否忠诚、军队粮食怎么解决都是大问题,当年杨玄感占领中原大部,中原人肯接受他吗?没有。最后还不是以一败涂地而告终了吗?还有萧使臣内附上来的荆襄地区,我大隋目前也只是对疆土占领罢了,但是在人心方面,还没得到真心的控制,如果没有两三年时间的耕耘,很难实现人心上的大一统。还有虎牢关以东的中原地区的百姓,其实比较认同瓦岗的,要是瓦岗军还在,我们绝对不像之前那么容易。”
魏征沉思片刻道:“这么说来,李密离开中原其实失策了?”
“恰恰相反!”李靖笑了一笑:“翟让虽然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但他为人仗义,他所信奉的原则是有肉一起吃、有钱一起花,打土豪劣绅、强夺官仓,然后把粮食分给贫穷百姓,所以被他掌控过的中原百姓对翟让时期的瓦岗军十分拥护,他所执行的战略,与我大隋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李密认为翟让得罪地方豪强、关东士族,成不了气候,所以在翟让死了以后,全面倒向士族,与怀念翟让的百姓渐行渐远,导致他在中原呆不下去,只能远走江